王本來是說要還的,後來就沒動靜了。”
“動靜大著呢,其他那些大廟不都被抄了,咱這裡還算是好的了。不過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要得回來。”
“貧僧可不敢!”監寺一個勁兒的搖頭。
“那不就結了,貧僧也張不了這個口。銀子是用在了正途,而且那兩口子的嘴可都厲害著呢。回頭哭一通窮,再告訴貧僧一番‘鍋裡有碗裡才有’的大道理,貧僧說不過他們。左右大相國寺香火旺盛,你又善理財。”說著就把這事撂開了。
到了大相國寺,謝陌抱了燝兒,牽著煜兒去看外祖母。蕭槙便也同行,安排了那三兄妹先去陪著不語說話。
站在謝母的靈位前,謝陌抓著燝兒的手,“娘,皇上跟煜兒您是認得的。這是我的燝兒,已經兩個月了。如今,陌兒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外祖母,煜兒來看你了。又過年了,煜兒長高了,當哥哥了。”煜兒說完就跟謝陌說:“母后,兒臣跟外祖母打過招呼了,可不可以去玩了?”
“去吧。”謝陌說完有些奇怪蕭槙怎麼今兒這麼好耐性,往常通常是不會跟來的。今兒連煜兒都跑了,他還在。
只見蕭槙拈了一炷香供在牌位前,小聲道:“岳母,槙兒去年做錯了一件事,讓陌兒傷心了。您放心,以後不會的了。陌兒還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珍惜的。”
謝陌看他一眼,原來一路從宮裡跟來是為了這個。
她也拈香拜祭,“娘,您從前說槙哥哥他不是我的良人。”
蕭槙聞言看了那靈牌一眼,嘟囔道:“岳母,有些時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總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謝陌不滿的看他一眼,他收聲在旁邊站著。
“可是,我是自己喜歡上他的。他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對我很好。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子,這輩子是掰扯不開的。既然他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那麼,我就走著瞧吧。”
出去以後,蕭槙就追著問自家岳母心底可以堪配女兒的良人到底是誰。言下之意,岳母看不上他,是把自家女兒看得太重了。這世上的男子她都看不上。所以,他蕭槙沒被瞧上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自然是有的。”
“誰啊?”
“不能告訴你。”
“說說看嘛。”頓了一下,看謝陌真的無意開口,便混猜道:“淮王?”
“不是。”
“不是?”
“嗯,我娘說皇家的男子都不是良配。”
“那,梁晨?”
“更不是了,我娘早就說過樑驍此人野心過大,好大喜功,不以蒼生為念。為了一己戰功,寧可把滿城百姓拖入火海。日後必為大患!所以,他的兒子怎麼會是良配呢?”
“難怪岳母一直在生病,母后卻說她是公卿夫人裡的頭一份,對她很是忌憚。說來說去那人到底是誰啊?”蕭槙在心頭過著和謝陌親近又為謝母所熟知的人。
“別猜了,我娘沒具體說過,只說可惜我被姑姑訂下了。不然她就要為我做主另配他人。”當然不能告訴他,母親心底理想的女婿人選是寧耘。不然,寧耘怕是會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被這小氣男人記恨一輩子。
庭院裡,煜兒正在和明光說話,明光手裡拿了串念珠,看到他們兩人趕緊迎上來,“貧僧參見皇上、娘娘!”
“免禮,你們在說什麼呢?”這裡是被清場了的,明光大概是煜兒讓人叫來的。謝陌回頭看了一下殿堂,不知道面壁思過之後的結果怎樣。
“貧僧剛在和四皇子說面壁師傅方才清場時說的話。”
“哦,什麼話?”謝陌好奇的問道。
“面壁師傅方才聽聞皇上和娘娘要來拜祭,帶著我們出去的時候,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說了一句‘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如今種種才是今日生!’”
咦,梁晨這是,頓悟了?聽到自己要來,所以頓悟了?如果是這樣,對他來說倒真是一個解脫。能夠真的放下過去,重獲新生。
“大相國寺什麼時候有這個面字輩的?”蕭槙疑惑道。
“據說是大師點化的人,取此法號是讓其人思過的意思。”
“哦。”這樣的事不語一生沒少做,所以蕭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指著後山道:“我們到塔林去走走?”
謝陌看了一下被嬤嬤抱著的燝兒,然後再看一眼煜兒,有點猶豫不定。蕭槙拉拉她的手,“走吧,孩子總有一天你要放手的,就走開一會兒不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