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天是早已大黑,可是常軒現在依然不見人影,她心裡開始有些不安,便走到大門處左右張望,可是冬天的夜一片蕭條暗沉,私下根本是連個走動的人煙都沒有,哪裡有常軒的影子啊。
阿福低頭想了下,安慰自己說或許他一時有時耽誤了也是可能的,自己再等等便是。她其實肚子也餓了,可是看著桌上飯菜,想想還是要等常軒回來再說的。
就這麼左等右等,等到了二更時分,鍋裡的燉雞早已涼了,常軒竟然依然是不見人影。阿福這下子有些坐不住了,平時這個時分,家裡早已是收拾停當兩個人上床歇下了的。常軒縱然是陪著常管事一起在外面鋪子吃了飯,他也該回來家裡了的。
阿福左思右想,還是關上門向外走去,她要過去常管事那邊看看常軒到底怎麼回事。她剛一開啟門,外面的寒風便撲過來,當下鼻子裡一陣寒氣,差點打出噴嚏。
阿福裹緊身上的棉衣,就著稀薄的月光快步往外面走去。原來侯爺府分內外兩個院子,內院原本是前朝一位大貪官的府邸園子,年代久遠頗有些規模。大約二百年前,當時的永康皇帝將這座園子賜給了平定了西部的永定侯。這兩百年來,永定侯的嫡系子孫便在這個院子裡生存繁衍,漸漸地他們覺得院子不夠排場了,便又在院子外擴建出一個外院來。到了如今,侯府裡便把家眷僕人等都放在內院,而客房以及外面鋪子來往等各項雜事相關的人,全都住在外邊的院子裡。
常管事原是府裡的管事,自然在內院有這麼個小院子,可是他晚間在外面忙得太晚,偶爾也會住在外邊院子裡。
阿福從進了侯爺府,就沒怎麼出去過,自然也沒去過外院。如今她一個人在這寒冷的夜裡,穿過一道道亭臺,走過一個個迴廊,悄悄地往外院走去。所幸此時夜色已晚,打更的人剛剛打過二更,而守夜的人也應該沒上崗,這一路上竟然沒遇到什麼攔路問話的。
阿福走了半晌,瞧著前面一個垂花門,知道那就是二門了,這道門出去,應該就是外院。
他正打算湊近看看,卻猛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劈頭問道:“你是幹嘛的?”
阿福一驚,抬頭望過去,原來這門洞一側是有暗格的,此時暗閣裡一個年輕男子正瞧頭看過來,狐疑地審視著自己。
阿福想著這應該是守門人,連忙上前說明了情況,那年輕男子看阿福的樣子不像說謊,臉上和緩了許多,指指旁邊的二門說:“你看,這門早上鎖了,你還是等明天再出去吧。”
阿福順著那年輕男子的手看過去,果然見那偌大的大門上一副銅鎖,之前是因為天色太黑買看到。她當下頓時急了,想著常軒還在外面的,便央求著這守門人給自己開門。而這守門人堅決得很,被阿福說的不耐煩了,語氣便不好起來,拉著臉說:“說了不開就是不能開,晚上這裡上了鎖後,就是管事們過來也不能開的!”
阿福想著自家常軒在外面不知道什麼情況,心裡難免焦急,再想想自己準備的飯菜,低著頭差點想哭出來。正在這時,旁邊一個
沉穩的聲音忽然問道:“這是怎麼了?”
剛才那年輕小夥子聽到這句話,口中連忙稱著莫侍衛,又把阿福的情況給那人說了一遍。阿福想著這個人看來是個管事的,便抬頭看過去,只見對方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看上去沉
幹練,腰上還配著劍,聽著剛才那年輕小夥子叫莫侍衛,想來應該是個頭目。、她連忙上前
行禮,這莫侍衛上下打量了阿福一番,這才問:“你是說你是常管事家的媳婦兒?”
阿福輕輕點頭。
莫侍衛又問:“你家夫君應該是常軒了?”
阿福詫異地抬頭,要知道常管事在府裡知道的人挺多,可是常軒卻不見得有幾個人認識,這個人能說出常軒的名字,莫非是個認得的?
莫侍衛見此笑了下:“我認識常軒,當時他成親的時候我正好在外面,倒是沒來得及討杯喜酒。你要是找他,那就不必在這裡花心思了。今天一更時分,我記得他進了內院的,之後知道二門落鎖,都不記得他出去過。”
阿福一聽傻了:“你的意思是說,他早已回家了?”
莫侍衛聽到阿福這麼問,沉吟了番,看著阿福道:“你不妨去和他平日相熟的人家去找找,我記得他說要找人去喝酒的。”
阿福聽著這話,頓時明白,常軒定然是不願意回家,跑到不知道誰家喝酒去了。
莫侍衛看著阿福被凍得通紅的臉,眼中頗有些憐憫之意,不過還是笑道:“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