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跟班兼侍衛。
對方果然是常軒,常軒擰了眉頭看阿福:“你倒是認識我的,是哪個房中的丫頭啊?”
阿福扁了下唇,擦了擦眼淚小聲說:“我是跟著林嬤嬤的。”
常軒因為早就沒了母親,他父子平日一些縫補的活計都統統給了林嬤嬤那邊,是以他一聽倒是明白了:“哦,你原來是繡房的小丫頭。”繡房,名是繡房,但除了刺繡外也包攬了侯爺府中大小的縫補雜事。
阿福乖巧點頭:“嗯。”
常軒不解地問:“那你跑來這裡哭什麼,是林嬤嬤打罵你了嗎?”他摸著下巴疑惑:“可是林嬤嬤看起來人挺好,不像是那種人啊。”
“二夫人說,二爺看中了,想讓我去那邊當妾室。”阿福想起自己的事,心裡憋悶的難受,其實正想找個人一倒苦水。此時這個常軒雖然不熟,但既然對方問起她也就說了。
常軒一聽很是詫異,上下打量了一番阿福,只見阿福生得個子不高,身形圓潤,臉蛋則是白嫩幼滑泛有光澤,雖然算不上什麼姿色,但乍一看也是粉團兒一般。
常軒歎服地看著阿福:“你這麼小的一個小丫頭,能被他看中,也算你的福氣。”
阿福聽他這麼說心裡更加難受,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看中又如何,他都是能當我爹的人了,我才不要做他的妾呢。”
常軒聽她這麼說卻挑眉冷笑了下:“你這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說出這種話。若是被人聽到,怕是你這條小命都不保了。”
阿福聽他這麼說,頓時心裡生了防備,小心地看著他道:“你若是去說嘴我也不怕,反正這妾我是死活不當的,大不了一頭撞死在桃花樹上。”
常軒見她圓溜溜的大眼中滿是堤防,倒是忍不住笑了:“小丫頭你倒是有志氣啊,可是你又能如何,二爺既然看中了你,這妾你是當定了的。”
阿福知道他說的話在理的,自己沒法反駁,可是心裡還是難受,便低下頭不說話。
常軒瞧她這樣,面上倒有些不忍,便安慰道:“其實做妾也挺好,萬一將來你生個一男半女,也算是攀上枝頭了。”
可是他說完這話阿福卻沒有回應,只顧低著頭,常軒好奇,忍不住彎下腰側過臉看她,卻看到她腮邊已經重新掛上了淚珠,在那裡盈盈欲滴往下流,其狀很是可憐。
常軒一時有些無言,沉默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其實也是有辦法的啊。”
阿福原本已經沒指望了,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含水的眸子便一亮,抬頭期待地看著他。
常軒在她這樣期待的目光下,頓時有了壓力,說話也有些猶豫了:“其實,其實這個辦法雖然好用,但是卻不好弄。”
阿福見他吞吞吐吐,連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祈求道:“常大哥,阿福不想做妾的,如今你既有辦法就告訴阿福吧,阿福若是能逃過這一劫,一定感激你一輩子。”
常軒被她這樣扯著衣角,只好硬著頭皮說:“你若是有什麼要好的,那個要好的又狠得下心,乾脆你們趁早做成好事。若是二夫人再問起,你們就咬死了說是早就私定終身的,到時候即使兩個人都要被責罰,但你這個妾是當不成了。”
阿福開始還水眸發亮,可是聽到後來卻眼神黯淡起來,低頭無奈地說:“我每日都埋頭在衣服布料上了,哪裡有什麼要好的。”就是有要好的,人家又怎麼肯在這個風頭浪尖上為了自己做出這種事呢。
常軒忍不住搖頭:“既然這樣,那你是沒辦法了。”
阿福絕望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喃喃地說:“難道我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常軒為難地撓了撓頭髮,措辭安慰:“你別急,實在不行先去應了當妾”他正打算說下去,卻見阿福絕望地瞥了他一眼,頓時他嚥下了接下來的話。
此時秋風吹過,頹廢的桃葉打著旋兒落下,常軒四顧左右,終於嘆了口氣說:“我原本是在桃樹上等著偷跑出去的三少爺的。如今在這裡和你廢話了半日,少爺也還沒回來,我可是要走了,不然蘇嬤嬤找過來我也要受罰了。”蘇嬤嬤是三少爺的奶孃,三少爺幼時調皮,如今也總是幹一些不招人喜歡的事,是以這個蘇嬤嬤至今對三少爺都盯得很緊。
阿福呆愣地蹲在地上半日,此時聽到常軒的話,木然地回味著常軒剛才的話,卻是眼前忽然一亮。
常軒猶自不知,拿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落葉,轉身就要離開。
阿福抬頭看著正要離開的常軒,心裡就有些猶豫,這事,是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