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妙。
阿福聽著這個,心裡一沉,望著門外,她只希望那些官差能儘快找到他們的頭領。
可是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太陽逐漸西去,柳兒的氣息也越來越虛弱,那個柯頭領依然沒有來。
孫大管家娘子終於熬不住了,跑到大門前,拉了那些官差的衣袖哀求,求他們給弄些熱水和吃食來。這些官差早已派人找柯頭領,見他一直不來,當下只好擅作主張幫著去弄了。
等到西邊天上全都染成了紅色的時候,柳兒已經幾乎沒有了任何力氣。她的額頭上粘著被汗水打溼的髮絲,睜著無神的大眼,用已經乾裂的唇斷斷續續地叫著阿福的名字。
阿福忍著淚水湊過去,柳兒卻用盡了力氣緊抓住阿福的手,掙扎著想要說什麼,可是她沒有力氣了,她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幾下,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夫人嘆了口氣,柳兒怕是真得不行了。
此時孫大管家娘子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柳兒雖然只是一個妾,可肚子裡懷的也是她孫家的種,沒想到如今就折損在這庵裡了。
得旺娘子此時肚子也是大著的,她見此情景不由得擔憂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神情惶恐。
柳兒閉了一會兒眼,彷彿積攢了一些力氣,終於斷斷續續地說道:“阿福我要死了我對不起對不起你”
阿福咬著唇含淚輕輕搖頭:“柳兒,你沒事的,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柳兒卻勉強搖了搖頭,掙扎著說道:“當日當日你和大少爺其實是我故意引去的”
她這話一說出,大家心裡俱是一愣,其中得旺娘子臉色頓時變了,冷聲道:“你如今說這個做什麼!”
大夫人臉上有些不好看,冷淡地掃了眼得旺娘子,轉首柔聲吩咐柳兒說:“孩子,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柳兒看了眼大夫人,苦笑了聲:“大夫人,我貪圖小恩小惠受了人家的好處幹了昧良心的事害了阿福,這才有此報應”
眼中的淚水漸漸滑下,滑到了一旁夾雜了茅草的被褥上,她仰躺在那裡,滿懷歉意地望著阿福:“阿福我對不對不起你不要怪我”
阿福的淚水劃過腮邊,她早知道其中有問題,可是此事過去了那麼久,她早已不會去怪誰了,沒想到如今柳兒卻在臨死前竟然掙扎著要說出這個。
她緊攥著柳兒的手,哭著道:“柳兒,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不怪你,真得不怪你的”
柳兒原本無神的眸子裡有了一絲光彩:“謝謝你”
可是她說完這話後,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的眸子也不動了,彷彿定格在那最後的一絲光彩上。
後來過了好一會兒,阿福才意識到,柳兒已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84 阿福生女
程舅舅是個急性子,一旦說定了要常軒趕緊徹底和那個昔日的侯府斷絕聯絡,馬上就催著常軒趕緊去說。常軒也想趁著大夫人和大老爺都在去把這件事了結了。
這一日常軒獨自進府去見大老爺,話剛開了個頭,大老爺便知道他的來意了。常軒當時就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了。
當初侯府行此一招,原本怕的就是保險起見給府裡預備了一手。如今大事已了,人家估計也等著趕緊收回這一攤子買賣吧。
大老爺看出常軒猜到自己的意思,面上也有些尷尬,不過為了府裡一家子的將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當下便提起這福運來以後還是由常軒負責,可以每年年底分紅。事到如今,常軒也覺得自己對府中算是仁至義盡了,便婉言拒絕了。
大老爺一再挽留,又請三少爺說情,說如今大少爺要苦讀,家裡能做事的也就是三少爺了,希望常軒留下來幫著三少爺。
三少爺因為時常酗酒,如今已是臉色青白眼眸狗苟昏黃,來了廳中見到常軒,沒說話先喪氣地嘆了口氣:“常軒,那一攤子店鋪的事,我哪裡懂啊,你還是繼續給管著吧。”
常軒心裡卻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如今大老爺和大夫人要走,二老爺已經去了,唯獨留下大少爺和三少爺。大少爺和自己向來不對眼,三少爺為人雖說不錯,可做事本就是個不靠譜的,自己若是留下,這店鋪的買賣幹得好也就罷了,萬一出個差錯,搞不好就要被說成是中飽私囊刻意為之。
當下常軒執意拒絕,最後大老爺和三少爺也沒法子,只得任憑他去了。
後來大老爺找了得旺來輔佐三少爺負責福運來。原來自從孫大管家娘子知道自己夫君去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