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荼究竟是什麼人呢?
為了弄清楚這個看起來簡單的問題,著實花了冷雲不少的心思。足足用了他七八天的時間才出了一些眉目來。
因為白曉荼的案子只不過是一起自殺案而已,並沒有涉及到其他的什麼複雜的人事和背景,沒幾天也就定了案,也就不必勞師動眾地調查下去了,再加上市裡這時又出了一件無頭男屍案,那才是真正的重案,刑偵大隊就立刻把人力和精力都投入到那邊去了。至於,白曉荼這樁聯絡家人的小事情,就全部由冷雲一個人去負責了。
這個任務還是冷雲主動請纓要來的。他很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整天夢寐以求地想去破大案子嗎?怎麼這次偏偏放著用武之地不去,卻撿了個戶籍警乾的活兒來做,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吧?大楊笑他這是在變著方法偷懶,但冷雲清楚自己並沒有半點這個意思的,只不過自從那天以後,那個白曉荼的影子和那些荼蘼花就老是交替著在他的腦海裡出現,總是揮之不去,像是被下了某種魔咒似的讓他總想著那個自殺案,總是想去弄個明白。而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白曉荼的故事必定要比什麼無頭男屍案有內容多了的。所以,與其說這次冷雲是要去完成任務倒還不如說他是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理才堅持調查了下去。
按理說,從那個身份證上已經得知了白曉荼的原籍了,要想聯絡到她的親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的。可一個電話打到南京有關方面卻並沒有立刻得到確切的答覆,那個身份證上的地址早已經在幾年前就變成了一家商貿中心,原先的那些住戶也風流雲散的去了各個小區,甚至是外地,外國去了,更何況,想要在那個上百萬人口的城市裡找尋到一個早已經失蹤了十年的女子的親屬並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故而,冷雲只有耐心地等待南京那邊調查的結果從來再說了,還是不知道有關白曉荼這個女人的過去。
在此期間,冷雲也沒有閒著。他在本城做了很多調查,在大致上瞭解到了“羅紅”的一些情況,特別是她的職業方面的“特殊”性質。
這件事亦不如想象中的容易辦。那個白曉荼大有“走”得乾乾淨淨的意思,沒有留下任何電話號碼或通訊地址,甚至就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冷雲開始很是疑惑不解,一個再孤獨的人只要是在塵世裡生活過的總要留下一絲與人來往的痕跡吧!不可能與誰能都無牽無絆的何況她還是那樣一種職業呵!後來冷雲在死者倒在院子垃圾堆裡的一捧灰燼想明白了這個問題,顯然是她在臨“走”之前有意燒燬了許多東西,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她的通訊記錄,私人相簿之類能夠證明些什麼的物件了。她為什麼做得如此決絕呢?是不願意別人知道她的過去?還是想要保護什麼人呢?
冷雲不明白。以至於他對白曉荼的興趣又濃厚了幾分。做起調查來就更加起勁了,一小部分是在例行公事,一大部分是想盡快知道那個他認為很精彩的故事。
不管白曉荼把她自己的東西燒得多麼的乾淨,她終究還是一個食人間煙火的凡人,是不可能真的不留下一點印記的。冷雲還是很快就查到了她“工作”過的地方。
“忘情谷”夜總會是死者最後工作過的“單位”,冷雲就傳那裡的老闆來詢問羅紅的情況。
那個吳老闆人長得又矮又胖的,一副滿遲鈍的樣子,說起話來卻是滴水不漏的。“羅紅?誰是羅紅?我不認識呀!”
冷雲把照片給他看了,他想了半天,這才作恍然狀。“哦!她我好象是見過幾次的,像是在我們那兒工作過的。”
還沒等冷雲問上幾句話,那個吳老闆就已經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了。“她是在忘情谷呆過,但我本人與她又沒有什麼接觸,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會清楚呢?她為什麼要自殺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難道作老闆的還得管理職員的私人心情嗎?”
“你最好去問一問別人吧,找我根本就是浪費時間。”他又補了一句。
看起來,這個人也的確是不知道“羅紅”的什麼事情,冷雲也就不打算追問下去了。
“有空請到‘忘情谷’來玩啊!”臨走時,吳老闆還不忘作廣告。“算你七折啦!”
說罷,他對著冷雲別有深意地一笑。冷雲不禁有一些臉紅了,他早就聽說過那種地方所謂的“玩玩”是什麼意思了。但一來是他本能地很反感那些東西,二來他也沒有那個消費能力,所以他雖然是身為大都市裡的年輕一族,卻還從來沒有去見識過那種之地的。
一個週六的晚上,冷雲還真的就去了城區中心的那家叫作“忘情谷”的娛樂城。他只是想去看看白曉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