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我不死何待?
想到此處,我立時出了一身冷汗,當即也向著那邊衝去。有太息一氣支援的我,速度是她的百倍,但我卻是反應太慢,她的距離也與樓邊太近。我剛剛起步,她便已經到了樓邊,伸出手去。
「嘿!」
我吐氣開聲,還插著銀針的右手虛空劈出,太息一氣轟然外爆,磨擦著空氣,形成一股強力的柱狀氣流,這正是劈空掌。我出手沒有殺機,不會傷人,只是要把那把槍擊得遠些而已。
掌力轟了過去,炸出一聲響,那小手槍便在響聲中翻滾出去,雖然我擊的位置不太對,使它不太受力,但是也飛出了兩三米遠的距離。江雅蘭若要接住它,除非要
她,她竟跳出去了!
我一剎那間驚呆了,她好像全不知這裡是五樓,也好像忘了她先前住了一個月醫院的教訓,就那麼長腿一蹬,向著樓外面躍了出去,伸手要去撈那把槍。後面響起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瘋子!」
我大罵一聲,身體也衝了過去,舉步一跨,也越過了樓邊的欄杆,身體懸空,要去扯她的腳。而她在此時也撈住了那把槍,她下一個動作是——回頭,回臂,槍口對準我的眉心,放!
「砰!」
「我操!」
我的腦袋裡先出現了這兩個針對女性,但又不適合在女性面前道出口的罵人用語,然後便是一團亂麻,那槍口距我的腦袋不過一米左右的距離,子彈飛出槍膛,再貫入我的眉心絕用不了一秒鐘的時間,幾乎可以立時想象,子彈穿過我脆弱的腦門,再從後腦飛去,前衝力把我轟回樓上,那個笨蛋瘋女人則被後座力彈落樓下,我死她重傷——為了一個簽名板,兩個人付出的代價怎麼說都大了些
腦子裡面亂成一鍋粥,但肉體的反應卻還是有條不紊。
白痴都知道現在絕對都應該偏頭,所以我也就偏頭。
偏頭的力量之大幾乎令我的脖子折斷,差點先把自己了結。
但上天庇佑,這痛苦得到了與之相應的酬答,耳朵裡先聽到了恐怖的劃過耳邊的呼嘯,眼鏡架斷折的聲音,然後就是太陽穴上一陣火辣辣的擦熱,但是,我的神志清楚,精神振奮,體力充沛,這也就說明,這一顆子彈我躲過去了——感謝十多年的艱苦磨練,給我的比常人迅速百倍的運動神經!
江雅蘭那瘋子的臉上現出了一個呆楞的表情,在這個表情之中,她的身體向著樓外面平滑出一米的距離,再向下墜落。我眨眼,沒戴眼鏡的我想得一向都是很多的——
現在我有三個選擇項:
一:一動不動,看著她掉下去!
二:衝過去,藉著她的身體猛踏一腳洩洩火,再回來!
三:援手!
該選哪一個?我開始轉動腦筋,如果以一個正常人所應有的邏輯,那麼我現在便應該呆呆地目送這女瘋子下樓去,爾後再深深「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但不幸,這個省力的方式不適於已表現出非常人能力的我。
而依據她對我的那種不禮貌,不尊重,不寬容的態度,我完全有資格對她實行第二條選擇,只可惜,這種做法實在不是大丈夫之所為,那麼,只有那最後一個包含了以德報怨,英雄救美,熱血心腸以及奮不顧身的選擇可以選擇
嗚,我不做又有什麼辦法,因為剛才只顧著閃子彈,竟忘記了減速,身體早衝出了樓邊,看樣子,比那瘋子衝得還遠些
「江雅蘭,你別動!」
兩個人的身體瞬間降到了四樓的水平線之下,而在此時我也穩住了身體的下墜速度,本來兩人平齊的高度只瞬間便拉差到一米以上,我控制身形,使身體頭下腳上,伸出手去拉她修長的美腿。
雖然不能像一般條件下,絕世的輕功心法能夠使我穩穩地停在半空中,但如果一切順利,我拽住她之後,完全可以施展我最拿手的輕功絕學「天龍七返」,將身體平移,衝到三樓的教室外的陽臺上。
那時候,便一切圓滿結束,江雅蘭看在我玩命救她的分上,總不至於再找我的麻煩,我再恭恭敬敬地將扔在樓頂上的簽名板隻手奉還,至此一切冤仇煙消雲散,今後大家是同學,朋友,甚至還可以再發展一下特殊關係
咦,江雅蘭同學,你那是什麼表情?
就在我的右手剛剛觸及她裹著薄絲襪的腳踝,正待合力內握之際,她握著槍的左手再次抬起,那烏洞洞的槍口也毫不客氣地再次對準了我的身體,這次不再是容易躲閃的頭面部位,這次是心口。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