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下面的槍炮聲真是震耳欲聾,這種情形絕對不能在天上多待一刻,否則必會讓堅羅鬼子把我們當鳥打!
“小心了!”
我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竹蜻蜓,身體下墜的速度突然加快,懷中的女飛行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便再也沒了下文。
我定下心神,太息一氣漲漲落落,在體內鼓動了幾下,跌勢便又漸漸緩了下來,離地面三十米時,我便可完全控制住跌勢——安全落地!
陣地上響起了歡呼聲,我本想瀟瀟灑灑一鞠躬,做場秀來看,只可惜,腳尖剛著地,這破爛身體便給我好看,一陣狂咳,咳到我的腰都直不起來,病魔境啊病魔境,真氣流動再怎麼順暢,身體撐不住也是白搭!
用手擋住噴出來的鮮血,我露出了笑容,抹去嘴角的血紅,聳聳肩,把有些發呆的女飛行員放在一邊,苦笑道:“我要一覺睡到大天亮!”
在陣地上大部分帶有怨意的目光中,李團長乾笑兩聲,兩掌合十,對著我拜了兩拜,陪笑道:“真宇小弟,算我的不是,你去歇著,歇著,咱們明天,不,再加上後天,都不出工了,怎樣?”
他回頭又叫軍醫,全然把我當成了病號
只是,這情形倒也真做作,眾營長教導員都在那裡憋著笑,卻沒人敢當面笑話他。李中秀這傢伙對我是不擺架子,甚至是甘願當小丑,可是對這些下屬,可是雷厲風行,馭下之嚴據說在整個部中都少見得很,典型的兩面派作風
“兩張臉,現在你是越混越回去了,怎麼,除了對張老師,你還能對別人拉得下臉去?”
女飛行員摘下了護目鏡,顯露出一張英氣勃勃而又嬌豔的臉,臉上是隱隱的不屑笑意,高姿態得很!
李團長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一時間瞪得好大,他指著對方總帶著些肅殺之氣的俏臉,張口結舌道:“老天爺,怎麼把你給救下來了?早戀小魔女,你,你敢違令到長鏈來!你老爸沒殺了你?”
“又叫我外號,兩張臉,早幾年的教訓大概你還沒吃夠!”
這位女飛行員臉上似笑非笑的,斜睨著臉色還有點不正常的李團長,那氣勢倒是非同一般。
手上的護目鏡在手指上轉幾個圈,那帥氣,不像一個軍人,倒像是一個冷豔的現代都市美人。
李團長拉下了臉來:“你別忘了,可是我們把你救了下來,你別不知感恩,在這裡找碴嗯哼,當飛行員連自己的飛機都保不住,你還有臉耍帥!”
這位女士也不生氣,只是冷冷地笑:“喔,這是要請功邀賞,將功抵罪嗎?又不是你把我救下來的。要謝,我也該謝他吧”
她對我微笑了一下,回過頭去對著開始有點黑臉的李團長,低低地笑道:“兩張臉,虧你跟著張老師的時間最長,怎麼,老師的本事沒學成,連老師教過的話都忘記了?私佔軍功呢,你該當何罪!”
這句帶著玩笑意味的話一出,李團長的臉色立時變得哭笑不得,他握起拳頭,對著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揮了揮,這一下,卻捅了馬蜂窩!
“啊,幾年不見,想比試比試啊,沒問題!”
隨手把護目鏡扔在一邊,女飛行員擺開一個帥氣的架式,輕蔑地對李團長勾了勾手指,看樣子是要給李團長點顏色看看。
李團長明顯地吞了一口唾沫,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點兒懼色,我悶笑了一聲,扭過頭去,陣地上只要閒著的人,無一不是與我一般動作。
敵人的炮火怎樣猛烈,也炸不掉李團長此時的尷尬,他抬手擺了幾個架式,又覺得不合適,最後只有乾笑兩聲,認輸!
“哎,林伊,咱們也算是老戰友了,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影響多不好,算了,我認輸,認輸認錯,總成了吧!”
李團長沒有一點男子氣地再次合掌拜上幾拜,在首次稱呼女人名字的同時,也把自己的那一點威嚴摔得稀巴爛。
這個叫林伊的女飛行員笑了起來,這時才伸出手來,在陣地上戰友們的笑聲中,與李中秀握手言和,同時很有風度地向大家自我介紹:“炎黃龍鱗大隊飛行第三中隊中隊長,林伊。”
“女飛虎啊!”梁營長嘖嘖兩聲,很是佩服的樣子。
的確,像林伊這樣,以一個女性的身分,領少校銜,統領炎黃最精銳的空軍戰鬥群,這可真是本事!而看她的年齡也不算大,難不成又是一個天才?
“是天才,是天才!”
一天的戰鬥下來,人人都想把自己狠摔在床鋪上好好歇歇,當然,如果有什麼可以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