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雅對此卻沒有明確表示,只是模糊地「嗯」了一聲,似有所指地問我,「和小怡見過面了嗎?」
其實這句是廢話,如果我們沒有碰面,蘇怡沒有給予她我已「復活」的訊息,她怎麼可能這麼平靜地面對一個「死人」?
我苦笑,但仍然點頭確認,本來還想說在暗處碰到了江雅蘭,卻在此時聽到了她的一聲嘆息,「相對於小怡的修為,有人明顯地還差了點兒火候,純粹小笨蛋一個!」
她在罵誰?
一時間我想不到誰能和我共用「小笨蛋」這一殊榮,臉上剛剛顯出了些疑惑,衣領便被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妖女一把揪住,整個人都被拉了過去,臉龐更是幾乎緊貼著她溫熱的唇瓣——如果夜色可以遮住我已經通紅的臉,我必將十二萬分地感激!
而她在此時,是生氣嗎?感受到她鋒銳如劍的眼神,我心中竟生出了一種「久違」的歡欣,心中理所應當的惶恐倒是淡了許多。
可能是感覺到我的心態了吧,她攥著我領口的手愈發地用力,從口中流出的酒香和她自身的氣息糅合在一起,生出的危險的感覺一如往昔——令人在小心的同時感到了分外的刺激!
「看來還有人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
她的眼神分明帶了些殺氣,感覺到這一點的我,自然而然地要陪出笑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幹了什麼禍事啊!
「跟我來吧!」
容知雅此時解決問題的文雅程度幾乎要讓我感激涕零,本來我還以為她會把槍管直接塞進我嘴裡,進行逼供用刑哪會想到,她只是一腳把我踹進車內,和我一起在公路上狂飆呢?
「容小姨,我現在身分曖昧,這樣過去不太好吧」
從老姐這兩個月給我的資料上也能看得出來,容知雅雖然在近年來保持低調,但仍然是令敵人不能忽視的重要目標,在現在蘭光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什麼細作跟蹤,那才叫怪!以我此時「登出」身分,如此招搖過市,那個影響不太好吧?
陪著小心,我點出了此刻我所擔心的問題之所在。
只是,妖女此刻的回應卻是已經恢復了正常水平。一把光芒流轉的銀製小手槍頂在我的太陽穴上,保險開啟,子彈上膛,更驚人的是異力流動,殺氣騰騰之下,當場封住了我的嘴巴。
一時間,我為之啞然。
車子擠上了環城高速,在滾滾車流中,以容知雅的性格,也不得不稍稍減速,車內的危險氣息也相應地消緩下去,手槍離開了我的腦門。我三分真實七分做作地撥出一口長氣,再度開口,卻已經不敢觸及敏感話題。
「蘭光現在挺亂的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是沒話找話,但問的的確是盤繞在我心中的疑問。
蘭光此時的情勢,又豈能用一句「挺亂的」來形容?
現在蘭光的情勢根本就是一觸即發,隨時會引爆出驚人的殺傷力,將這極天洋東部最美麗的明珠列島炸上天去!
除了已近千年未曾露面的失落文明力量外,五大力量、三大制約的精英齊聚島上,規模為近兩百年之最。
只是,生成這一亂局的矛盾中心,卻仍只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有些時候我問及此事,以老姐的大方也只是笑而不答,連我這弟弟都要瞞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一塊破石頭而已,也不見得有什麼特別的」
容知雅也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她和老姐的反應倒也挺類似,都是那種真正不甚在意的模樣,以此為依據,我也大約明白那東西的價值究竟怎樣——或許貴重,影響力也大,但,為智者所不屑
為了保持我的品味,我也自然不會再問下去,容知雅似乎也沒有再和我說話的意思,從後視鏡的反光裡看她的眼神,也是一種神秘莫測的樣子,我眨了眨眼,終於在心中鼓起勇氣,第二次地問出了敏感問題——
「容小姨我們現在去哪兒?」
些許的沉默過後,她輕聲低語:「小容這兩年挺想你的,和她見一面沒問題吧?」
我愕然,怎麼也想不到她的目的就是這個,這有什麼問題?和有容妹妹見面,不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嗎?用得著這樣拿槍頂著腦袋來強求?
根本連想都不想,我第一時間的回應便是迫不及待的點頭,容知雅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微的笑意,裡面似乎藏著不少東西,這一個笑容,似乎把一件單純的事情變得複雜了。
車子以其卓越的效能在滾滾車流中無聲無息地行駛,此時,已經進入了市區,而我也可以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