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小妮子完全無視於本人的未婚妻在場,將小腦袋埋入我懷裡,表示她的傷心,我這裡正覺得對不住人,她的後一句話便令我啞然。
“不過,還沒有到終點不是嗎?我還有機會吧?”
我可以說不嗎?
對於我和蘇怡的關係的確定,各人的反應很經典,只不過,大家的千奇百怪的接受方式,與有容妹妹的絕地反擊相比,還都差了那麼一把火。就在我身處兩難,不能逃脫之際,準岳父大人微笑著駕臨。
“呵,這裡挺熱鬧啊!”
有容妹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從我懷裡跳出來,卻是再巧不過地落到了“情敵”的懷裡去。
我苦笑長嘆,大家都在這裡,不需要這種好似幹了什麼虧心事的動作吧!
蘇怡搖頭微笑,輕撫小妮子柔順的頭髮,充滿了愛憐之意,有容妹妹竟也能安然享受,兩個人沒有一點兒身為“情敵”所應有的覺悟
“長老會發來賀函,同時已經決定將黑天七雄的事情攬過,在這點上還要謝謝大祭司閣下,如果不是埃瑪神殿長老團的合作,我們內部也未必能夠達成一致!”
蘇伯父進門來便報出喜訊,他當然不會忘記先對普魯斯表示謝意。正看“三角戲碼”看得入迷的少年大祭司,這才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回禮。
蘇伯父再對他點點頭,便對我道:“我已將你選擇的龍脈路線報了上去,長老會批覆同意,沿途的勘察工作已經展開,也就是這兩日便會有回覆,估計,你明天便要上路了!”
滿屋子的人都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很好,我的畢業考試來到了!”
兩個月的時光,在秋日的冷暖交替中,匆匆而逝,當十一月五日來臨之際,炎黃國內歷史文化重鎮洛京變得非常熱鬧,但更多的,是奇特!
“千秋帝都,萬載天台”,這帝都,講的便是十二大盛世天朝的共同京都,當今的洛京重鎮;而這天台,說的則是洛京之旁十公里處,一座已有近三千年歷史的高臺。
自炎黃第一位皇帝集天下之玄石黑玉,將之搭建而成後,縱使歷經千年戰火,仍巍然而立。
天台高九丈九尺,通體呈冷森森的玄黑顏色,觸手光滑如鏡,一點兒也不像是經過了千年風雨的侵蝕,這其中當然有歷朝歷代政府的精心修繕,但,初始時那舉世罕見的材質,也不由得讓人驚歎。
三千年的歷史積累,使其具備了驚人的象徵力。在某種意義上,炎黃的每一任皇帝,如果不在此臺上禱告上天,聚集龍氣,便稱不上是皇天正統,算不上是名正言順。天台,已是皇帝授命於天的唯一象徵。
平日裡,高臺上游人如織,附近數十平方公里範圍的名勝古蹟中人頭湧動,好不熱鬧。然而,在今日,莫說這臺上,就是浩京古城,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出來走動。
天台之下,五百禁衛軍身披鐵甲,外罩錦袍,肅立不動,在秋日少有的狂風中,只聽到旌旗翻卷之聲,還有千人的儀仗,延伸出近五公里的長隊,同樣靜靜地等候著,遠方人馬的嘶叫,順著風向飄入我的耳中。
我瞑目站立在高臺之上,不言不動。
兩個多月的徒步行程,在此刻已到了盡頭,當一個小時前,我踏上高臺的那一刻起,身分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黑色的十二旒冕冠,穩穩地定在了我的頭上,絲帶系頷,允耳低垂,隨著高臺上的風力微微擺動,身披冕服,玄黑上衣、硃色下裳,其上繪有各類古老的章紋,踏赤舄、著蔽膝、戴佩綬,彷彿將千年的帝王,再度從時光機中拉了出來,附在了我的身上。
無論當初對這種事情有多麼討厭,在此刻,在這傳說中炎黃龍氣最為旺盛的聖地,一切的雜念都不知不覺地被置之腦後。
我心中默默計算著時辰,緩緩地將之與我的氣血執行契合起來。所以,當遠方的黃鐘大呂之聲響徹九霄之際,我不差一分,不多一毫地睜開眼睛。
如斯響應,臺下的光祿勳齊賢揚聲高喝:“起駕!”
中天帝國第五任皇帝登基大典於斯舉行!
我身後拱衛兩側的鐵甲衛士同時行持戈禮,我則在他們的禮送下走下高臺,登上乘輿。
在此刻,五樂齊奏,與遠方直入雲霄的鐘聲應和起來,氣勢倒是頗為驚人。
在這種場面下登基為帝,又有誰會認為這只是個空架子呢?我端坐在乘輿上,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雖然我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