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蘭講,也就在這兩天,她的傷勢就要痊癒了。
無論怎麼說,我也算是令她受傷的罪魁禍首之一,那麼,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表示一下??好像,她的特殊病房就在十樓。
「這個房間裡沒人,那麼,從這裡進去吧。」
我估量著這個房間的地形,想從這裡進去,到門外邊的走廊,再去找祝纖纖所在的房間,然後??多少年以後再想想,我依然無法確定,那片刻的情景到底是噩夢還是??春夢!輕而易舉地拉開窗戶,我跳進去,抬眼四顧觀察環境。
半秒鐘後,我發現在原來這屋還有個裡間,四分之三秒後,我聽到有人在說話,一秒後,裡間的門開啟,一秒又四分之一秒,從門裡面走出了一道女性的身影,美麗動人。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身上,赤裸裸的,顯露出青春動感的軀體,像是反射著強光的白玉,瞬間映花了我的眼??之後,四目交會。
「哇呀呀呀呀呀呀??」
我的胸口像是被猛地打了一拳,強大的衝擊力將我胸腔內的空氣全數擠壓出來,衝出喉嚨,振動聲帶,發出淒厲的尖叫。
鋁合金的窗欞子被音波震得瑟瑟作響,在叫聲中,我像是一隻在水中彈跳的大蝦,身體蹦到了進來的窗戶前,抬腿就要跳出去,不趁這時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遁走,等著被人家揪上法院不成?
身體半懸空時,後面響起女生低弱而肯定的叫聲。
「張真宇!」
我一頭撞在窗臺上,天旋地轉之際,心中恐慌之情大起。
怎麼可能,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沒有可能啊!我掙扎著爬起來,反射性地回頭確認,入目的恰是一張羞澀中有著驚恐,但其中又有點其他的什麼意思的少女的美麗臉孔,纖纖秀秀的,惹人愛憐。
我臉上發僵,眼珠子只能對著她的眼睛,其他的地方掃也不敢掃一下。
但是,一種歷史重演的荒謬感覺不可抑止地從我心頭流過,這個場景,我在什麼時候見過呢?
恍惚間,眼前這張秀麗的臉容,慢慢地與另外一個我刻意忘記的臉容重迭,時光倒流,兩個月前,在蘇氏,在那個學生會的大樓上,在那個我沿地道而入的房間裡,那個青春美麗的胴體,不恰好是這個模樣?
那個林妹妹型的受驚少女,昏厥後的蒼白臉容,與現在這張滿面紅霞的俏臉,不是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嗎?
當這身體、這臉容以無比符合的姿態在我腦中重迭的時候,我的臉開始了不自然的抽動,心裡面只想到了一個詞:「新帳舊帳一塊算!」
四目交投大概有那麼幾秒的功夫,我眼中的驚恐和尷尬在她的瞳眸中反射過來,造成另一波的不適感。
房間裡靜默得可怕,我定定地看著她,她也定定地看著我,氣氛詭異到了極點。而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你裡面沒事吧?」
聲音不大,但卻足令我們兩個同時身體大震,我狼狽不堪地爬起來,轉身又要跳樓,可是這小美人的話語又在關鍵時刻給我打岔:「不準走!再走,再走我就告訴雅蘭姐??」
聲音嬌嬌怯怯的,不具備任何的威嚇力,但其中的意思卻是強大之至,我差點又撞上窗臺,目瞪口呆地回頭看她,話裡面的意思好簡單,而以我對江雅蘭的理解,整個蘇氏唯一會拿她這瘋子當靠山的,也只有那麼一個人。
我的腦袋不由自主地陷到了回憶中,眼前小美人那張充滿了緊張氣息的臉,好像又加入了一個其他的元素,那是在蘇氏教學樓的樓頂,那個冤枉到頭的受害者小姑娘,在學校里名氣響亮的--
「天才祝纖纖!」
我從心底呻吟出聲,這是本年度最荒謬的笑話,現在流行這種「三位一體」的重迭式形象嗎?還是說,我和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有著老天爺惡作劇般安排下來的緣分?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這次明顯地急促了很多,顯示出外面的人越來越重的疑心。
我一咬牙,明白今天不把事情說白了,便再沒有可能脫身,看著對敲門宣告顯地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祝纖纖,我做了一個讓她到床上躺著的手勢,而她倒也是真聽話,還真就照著做了。
嘿,一個現代小紅帽??
看著她衝到床上,用被子把全身蓋得密密實實,我先鬆了一口氣,而這時,外面已開始響起拉槍栓的清脆聲音了,我拉下臉去。
「敲什麼敲!」
我猛地拉開門,氣勢洶洶外帶理直氣壯地對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