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她用動作語言這樣埋怨我。
嗯?容小姐,你這是不是典型的不知感恩?
我立時地生起氣來,我可不再是那個行為舉止沒一點男子氣概的張真宇了,你那點伎倆我明白得很!
哼哼,你今天把我拐到了明華大酒店,讓我栽到這樣一個大漩渦裡來,晚飯成了鴻門宴,汽車差點沒變成雲霄飛車,到別墅又成了激烈槍戰好嘛,你不給我道歉也就罷了,現在還耍心機想利用那一道浮傷來推託責任——
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見了女人的可憐樣就沒轍的純情少男嗎?
「都是我的錯」
嘎?
「都是我太自負了,自以為能夠應付一切了,可是到頭來卻還是弄得一塌糊塗,今天若不是有你,大概就不只是這道傷口的問題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有一滴晶晶亮的水珠從一個隱密的角度滑下,滴在她已不復整潔的套裝上面,迅速暈開了一片水漬,我立時就呆了,容妖女不,不,不能再這樣說人家,容知雅,她流淚了
容知雅,你別想再騙過我!我在心中慘嚎。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你那些妖魅之術還能瞞得過我嗎?我知道,你想用熱淚賺我的同情心,用以退為進的自責來騙我的憐憫,最後再栽到你佈下的陷阱中去,哼哼,我明白得很,明白得很,你以為我是白痴,會上你這種低層次的當?
絕對,絕對不會
Oh,mygod!求求你不要再哭了,求求你好不好?人家都說這樣悶哭不出聲最傷身的,我叫你姐還不成嗎?你就別在那裡掉淚了,看得我也挺不自在的。
老媽曾經說過,一個讓女人流淚的男人,在情理之上,是沒有任何的立場可言的,以前只把這句話當成女權主義氾濫的笑話聽,只是當理論結合了實踐,我才明白,老媽的話是多麼的中肯,堪稱一針見血。
對上垂淚不止、一副自責模樣的容知雅,還講究屁的戒備不戒備,我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全然地手足無措起來。
「對不起啊!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你一定會覺得很煩了」
容知雅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此時的尷尬,把伏在沙發後的身子向旁邊移了移,同時也把臉扭了過去,不讓我看到她應該已經水光充溢的眼睛,而從她口中道出的這句誠懇到了十分、淒涼到了十二分的道歉用詞,更像是一把大釘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頭。這,這怎麼使得?你實在是太見外了
被她一句話攪得我心頭是好生的自責,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