剮的位子上去招人笑話啊!」
「笑話?有嗎?」爺爺開始裝糊塗,繼續說道:「這樣很好啊如果你坐在上面,便不用再為自己那火藥般的身分而操心,且更以你的個人實力維持住東府西殿兩方的平衡,這是雙贏乃至於三贏的局面啊你真的不動心嗎?」
先要我留下命來或者沒變成瘋子之後再說其他吧!那種位子,和地獄裡的大油鍋又有什麼兩樣呢?而且「而且我不擅長想那麼複雜的問題!」別過臉去,不想再看爺爺笑得好開心的老臉。說我不心動嗎?
如果是剛剛只憑著直覺行事的我,或許是當真不會心動的。
但,老頭子的話,不可避免地使我開始想象其中的利害關係,我開始明白,爺爺的分析其實是比較中肯的,只是我的手腕突地一鬆,爺爺竟又奇怪地收回了他加於我手腕上的束縛,我愕然回頭,看向他依然神秘莫測的臉。
見我回頭,他已以其少有的豪邁大笑出聲:「如此,只是讓你思考一下其中的得失而已。你已經大了,爺爺我也只能為你提出一些我自認為比較適合你的道路來,至於怎麼選擇,那全要靠你自己。而且只以利害關係為條件,不顯得我們爺倆兒太生分了?」
欲擒故縱嗎?
我苦笑,不管是不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我還無法順出思路來,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吧。
爺爺終究還是理解我的,他再不講話,只是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微笑著負手出室,表示他今天與我見面的目的已經全部實現。
我茫茫然地跟在他後面,頗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
在通向外廳的狹長的廊道內,服務生從我身邊走過,去裡面打掃殘局,因為我的緣故,他今天的工作會比較勞累只是,較之於我,又是輕鬆得太多了!
我有著羨慕地回頭去看他的背影,前面的爺爺也有所感,但他並不回頭,只是以輕鬆帶笑,似乎全不為意的語氣地對我說:「沒有也不可能有人逼著你選擇,要明白張家人最大的缺點便是護短,如果有必要,有必要令你開心我和雲忘會親手毀掉這個世界給你看!」
我一震止步,爺爺卻是停都沒停,瞬間便去得遠了,我呆呆地看著他,咀嚼著他話語中自然而篤定的涵義,沒有什麼暖流,卻只覺得背上一股冷森森的寒意,從尾脊處直升上頂門,在這炎炎夏日帶給我一線清涼,全身的毛孔都在這氣息的作用下開啟,吞清吐濁,瞬間便讓我沁出了一身薄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讓汗液的排洩速度加快一些,享受著這突然升起的輕鬆感覺,我眯起了眼睛。
誰說背後發冷便是恐懼,便是不祥?現在,我的心情實在是好得很啊!
爺爺一定是最好的說客,而我也可能是最笨的傻瓜。
這樣的兩個人交鋒,結局其實在開始時便已經決定了!此時此刻,我心中輕鬆到了極點地下了決定——什麼皇帝不皇帝的,老子想當就當,想不當就不當!去看看長老會實際的進行情況吧,如果真的對我乃至於我的家人有利,我不會懼怕這個虛名,然而,如果其中有什麼貓膩我笑得很開心,以至於讓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呵,誰讓我們張家人都是那麼護短呢?
一腳邁出了店門,我的動作也就在此刻定型,我低頭看自己已經邁出門去的左腿,開始考慮是否要將這條腿給收回去,那種內外空間的違和感,今天已經頻繁得能讓我嘔出來,也不知這些人怎麼會這麼活潑的!
又是結界!
我苦笑著抬起頭來,卻看到了爺爺那微笑著的臉,同時,幾雙帶著敵意的目光也射在我的臉上,有人在前方輕咳了一聲:「張首席您應該知道,在長老會召開之前,不應該與研究物件見面的。」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二、三的大齡青年,明明熱得讓人跳腳的天氣,他卻仍然裝帥扮酷地套上一襲緊身黑衣,充分地顯露自己健碩的身體。
賣相或許還過得去,但,他口中說出的話,卻令人分外反感。
「現在的年輕人,很不簡單呢我沿路佈下的天網結界,只用了四十分鐘便破解掉,想想子善兄近年來教徒弟也是不遺餘力的!」
爺爺悠悠閒閒地負手而立,口中的笑語,就像是和自己的後生晚輩談天說笑,但當他清澈的目光掃過,我明顯地發現了對面的幾個青年人的身體出現了微微的顫慄,而剛剛開口的那個男人的臉色,更是變得好生難看。
「張首席」
他明顯地是想提醒爺爺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只是,他自己的膽色卻實在不足以將那句話順順暢暢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