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以前,或者說一直到現在,也在為謀取我的小命而不懈努力,但此時面對他,我還無法生出殺氣。
「沒有什麼大礙。布拉索先生是這次捕捉行動的指揮嗎?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先用淡淡的一句,應承過了他毫無誠意的道歉,我開始和他打哈哈。
雖然對已經陷到天羅地網中的異物一點興趣也生不出來,但畢竟六大力量拿出了近幾十年少有的默契來協同作戰,而我們這一船人在名義上也屬於作戰人員,所以,為了給諸方的高層一點面子,我不得不假惺惺地詢問兩句。
布拉索的回答非常乾脆,但其中也不乏試探的色彩:「這次行動的總指揮,由本人與梵河的卡陀先生共同擔任,卡陀先生現在正在海底壓陣,現在氣機不彰,情況應該還在控制中。怎麼,張先生現在要去活動一下?」
我趕緊搖頭,沒有的事!
你們玩就好,不用再扯上我了。如果你能把那個在天空中,玩得忘了形的瘋女人給拉下來,我會更感激的。
也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我突然發現我和這個「守法良民」之間已經無話可談了,想讓我莫名其妙地去沒話找話盤活氣氛,那還不如讓我現在跳海得了!我們兩個都開始了沉默。
在艇上,原本因為話語交流而暫時回升的氣氛再度下降,我扭頭看蘇怡,希望她能夠代替我上去交談,對這個,她應該是本色當行吧!
蘇怡永遠不會讓我失望。
她對我露出了溫柔的笑靨,便要代替我進行一些例行的交涉。而在此時,布拉索踏前一步,縮短了他與我之間的距離。
我頗有些戒備地提高了真氣執行的速度,卻又見他很辛苦地壓低了嗓門,並全力收束音波,幾乎要湊到我耳邊說話:「這個雲忘兄可在船上?」
聽到你喊他為兄,他一定會活拆了你!
我用看著死囚的目光,看這位緊張的混血兒,同時,也再度以他的表情為鑑,瞭解了老爸在六大力量中,那似乎已無出其右的絕高地位真像一個籠罩世界的恐怖大王「嗯,他在」
當我忍住心裡面幾乎要爆發出來的狂笑聲,勉力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我看到了本.布拉索先生的臉孔,一剎那間變成死白!
親愛的布拉索先生,終究還是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都保持了一種敵我之間珍稀得可貴的禮貌,而他的外在表現除了不夠優雅外,也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
但是,我總覺得,如果布拉索先生能夠在聽到我老爸在船上的訊息後,再多逗留那麼兩三分鐘,那麼,他的離去便不會顯得微帶著些倉促,以至於不夠完美雖然這一切都可以用「要務在身」這個理由來解釋。
我望向群英濟濟的星空,上面精完氣足的江雅蘭,幾乎吸引了比那個異物還要多的注意力。
呃,在某種意義上說,她是一種更可怕的怪物!
只是現在,我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當然,也沒有落在那正身陷包圍,光華黯淡的異物身上,我只是看著飛到天空中開始發號施令的布拉索,一個問題就這麼突然地繚繞在心頭。
「蘇怡,為什麼這個布拉索不只他,是幾乎所有人都那麼怕老爸的?因為他首屈一指的實力?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
我這句話問得並非無的放矢。
如果我再年輕那麼兩三歲,又或是我從來沒有招惹到奇喀這個陰謀家,沒有那死過一次的經驗,我想,我絕對不會為了這個問題而傷神。
我一定會天真地認為,老爸的實力便是他震懾敵人的法寶,敵人出於對他的實力的恐懼而望風而逃。
這個看似理所當然的理由,在現實意義上簡直是漏洞百出,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的奇喀,用大半年的時間為我上了生動的一課。
他用行動告訴我,實力高有個屁用,智力高超的腦子,又或是陰險毒辣的詭計,才是最致命的。
在長鏈戰場上,我擁有遠高於奇喀的實力,但,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我完全是以命換命地才殺掉了奇喀,且落到了被禁錮在冰山之下的慘況這只是一個奇喀!
那麼,老爸是怎樣對抗黑暗世界那成百上千的「奇喀」,乃至於比奇喀更高明的陰謀家的呢?
真的只是靠他的蠻力?
「伯父的實力是絕對的至少,在世上,還沒有正式出現第二個超限階的高人的時候,伯父的實力穩居黑暗世界的頭把交椅。伯父的實力,首先保證了任何的針對於他自身的陰謀詭計,無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