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生出了一個短暫的念頭——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死的?
這念頭一閃而逝,我隨即就把它拋在了腦後,畢竟,在有容妹妹那燦爛而無心機的笑容裡,想著其他的什麼念頭,本身就是一種褻瀆。
一路說笑著來到昨夜她們宿營的地方,這是一片距沙灘不過一公里左右的椰樹林,地勢較高,從營地裡一眼就可以望到我剛剛躺著的地方。我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暗自道了一聲“總算還有良心”,便堆起了滿臉的笑,辛苦地和似乎沒有睡足的容妖女打招呼,同時用餘光搜尋一直未見的蘇怡的蹤影。
“別看了,我們叫的船出了點兒事,蘇怡去解決了,一會兒就回來!”
淡淡地一口道出我心中所想,不管我的尷尬,她徑直變魔術似地又抓出一瓶烈酒,彈出瓶塞,繼續她每天例行的功課,我暗自皺起了眉頭。
根據蘇怡對我解釋,容知雅雖然武力不值一提,但卻是一個令人稱奇的咒法天才,自從加入中天帝國後,便以她絕世的天資修習法術,似乎還有明師指點,實力已然莫測高深
我相信她的實力,對她甚至比對我自己還有信心。只是,她雖然有“妖女”之稱,但也畢竟是人不是妖,她的實力皆來自於法術,於自身的修持還差了些,這樣無度酗酒,就真是妖怪也要被喝壞掉!
“嗯,小姨”
“嗯?”
聽了我的稱呼,容知雅抬頭望了過來,想來是我極少主動稱呼她為“姨”,以她的定力,也微有些好奇。
對上了她的目光,我心裡面有些侷促,但想了想,我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小姨,唔,我覺得,你喝酒也應該有些節制了你的內息不彰,難以消化酒力侵蝕,長此以往”
“對身體有害,會早早死掉”
容知雅代我說出了我要說的話,且比我說得要尖刻百倍。但她的笑奇蹟般地開朗起來,少了那一絲習慣上的諷刺,讓人看了,竟是眼前一亮。
“謝謝你啦,我知道你的好心。只是,不讓我喝酒,恐怕我會死得更早!乖侄兒!”
容知雅向我晃了晃已經只有半滿的酒瓶,明顯地根本沒有將我的意見聽進去——當然,她如果這就聽進去了,那才叫有鬼。
一邊的有容妹妹聽到了妖女對我的稱呼,低低地笑了起來,似乎我被稱之為“侄”,便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我對她做了個鬼臉,也不再接著勸下去,但我心裡依然拿定了主意——要讓容知雅戒酒,至少,要限制她喝酒。也許她在的時候,我會很頭痛,但如果她不在了
那種情形我沒有膽子去想!
輕微的破空聲響起,蘇怡回來了,見到我之後,她送來一個甜甜的笑容,讓我心裡也為之一暖。
“臨時徵調的船隻,手續不齊全,沒法靠岸,在距前方海岸兩公里處待命,宇哥,這下要麻煩你帶著有容了!”
“沒問題,這是個好差事!”
我眨了眨眼,又將有容妹妹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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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昨天晚上的煩心事似乎已離我遠去,看來我忘事的功夫,也隨著自身實力的增強而水漲船高。
趁著此時海岸線上人煙稀少,我們光明正大的踏海而行,向兩公里外的目標邁進。
有容妹妹對這種經驗一向非常享受,此時,她就在我的扶持下,小心翼翼地踏在海平面上,玩了個不亦樂乎。
聽著她開心的笑聲,我卻想到昨天傍晚她那令人稱奇的驚人之舉,我敢肯定,她那時是在沒有任何人扶持的情況下,獨立地站在海面上——雖然很吃力,但確實如此。
我扭頭望向蘇怡,想問問這件事,但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已隱見輪廓的船隻,話到嘴邊又被另一個念頭控制。
“蘇怡,原來的那艘船為什麼晚點了?”
蘇怡看了一眼正玩得不知身外何物的有容妹妹,卻是傳音過來,“船隻所經過的海域有另一艘遭遇海難,死了很多人,所以就留在那裡幫助營救了。”
我輕“噢”了一聲,卻也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畢竟偌大的海洋,海難事故實在不可避免。
而也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前面那艘船體的外貌已然清晰可見。
翻上甲板,一個面容頗為精悍的中年男子已在一邊候著,見蘇怡上來,沉聲叫了聲“蘇總”。
蘇怡微笑著回應,接著立即為我介紹:“這艘『無涯』號的船長,也是蘇氏遠洋運輸業的骨幹,趙德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