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憶之立刻轉向皇帝,聲音中透出一絲寒意,“不知敖雲國陛下對雲殺做了什麼好事?”
聞言,宴會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仙人生氣了,不知道他們的後果會怎樣。皇帝頭上直冒冷汗,卻不敢用手去擦拭。他自己心裡也發虛,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時候下達的命令,但是以這樣的理由解釋,估計仙人也不會聽吧。
在一旁失落了好久的嫣雲此刻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位仙人的意思是,父皇暗中對雲殺哥哥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看看仙人的臉色,即使遲鈍如嫣雲也知道那些事情究竟有多麼見不得人。
兀自想了許多的嫣雲臉色蒼白起來,“父皇,你。。。”
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傷心了。惹怒仙人的後果她可是不敢想象的。
雲弒煙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她有些茫然地看向秦憶之,“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憶之伸手扶額。難道剛才都是他們在自導自演麼?主角根本就和他們處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朱雀閣的弟子們紛紛跌倒。他們方才擔心了好久都是白擔心了。
就連皇帝陛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一直隱在暗處的長孫凌宇也禁不住搖了搖頭。他這個人一向隨心,並不會在意身份問題。就算雲殺是修仙者又怎麼樣?他還是會對這個人感興趣。所以,在那段身份猜測小插曲之後,他的眼神仍然緊緊隨著雲弒煙的身影。
然而,就在氣氛即將要緩和的時候,雲弒煙卻突然眼神一冷,左手捏訣,甩出了一個火系法術。
宴會大殿正中間的空地處驀地就燃起了熊熊火焰。一束不易被人察覺的絲線正在慢慢被燒燬。
秦憶之見此眼神也變得冷峻起來,“是泠蟬絲。”
朱雀閣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即使他們的修為有限,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危險,但是此時聽到師叔的話之後,也開始戒備起來。
泠蟬絲在修仙界中並不稀少,但是卻是一種陰險之物。將泠蟬絲放到一個地方之後,不僅可以遠距離操控現場情況,而且,當達到一定的時間後,泠蟬絲會釋放出一種有毒的氣體,若是長期吸收便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更何況,泠蟬絲不易被人察覺,也不會被普通的火焰銷燬,所以對修仙者來說也是一個很頭疼的東西。
顯然敖雲國的皇帝陛下也知道這種東西。對於雲殺放出仙法的震驚遠遠抵不上知道宴會現場被放了泠蟬絲的驚怒。突然對上秦憶之打探的目光,皇帝急忙搖頭,“我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嫣雲早已呆住了。
顯然雲殺哥哥是仙人這個事實對她的打擊不小。她明白,自己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在修仙者眼裡,她仍然是個渺小如塵埃的俗世女子。而且她敏銳地發現了其餘的仙人對於雲殺哥哥的敬畏。這樣的反應更加說明雲殺哥哥的修為不會低。種種細節都預示了她與雲殺哥哥是不會有結果的。
“不好。”雲弒煙陡然一縱身,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秦憶之急忙跟上去。
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眾人看到這樣不在他們接受範圍之內的速度表演,再一次被震到七暈八素。
“仙人果然就是仙人。”有官員喃喃自語。
長孫凌宇只愣了一會兒便回過神來,他看到了站在陰影處的紫衣女子,慢慢向著她走了過去。“如何?要放棄嗎?”
女子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是聲音卻是透露出了她失落,“紅塵一瞬,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我就算是努力得到了他的青睞又能怎麼樣呢?最後也會在他的記憶中被時間湮沒。”
長孫凌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這麼說,你是準備放棄了?”
“放棄又怎麼樣?不放棄又能怎麼樣?至始至終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紫衣女子自嘲一笑,朝著長孫凌宇福了一福,轉身離開。
宴會現場究竟亂成什麼樣可不在雲弒煙的考慮範圍之中。她察覺到不對時便火速往暫住的院落趕。
然而,卻還是遲了一步。
白衣靜靜地躺在泥土裡,半個身子已經被土掩埋,周圍的泥土全部被他的鮮血染紅。
“白衣。”雲弒煙喚他。
白衣的身形一動,泥土上現出了一隻六尾的白色狐狸。
雲弒煙睜大了眼睛。白衣居然連化形都維持不了了。
秦憶之趕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樣慘烈的場景。雲弒煙愣愣地抱住白色的狐狸,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