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裡面傳來的陣陣笑聲,坐在馬車外面的屈皓和歐陽瀾對看一眼,箇中辛酸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歐陽瀾並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次衝動,以後再也沒有了接近艾勞的機會。
把這事定下來,護法們各自歸位,騎馬上路,護著中間的馬車前行。
不必說,艾勞一行無論到了哪裡都是惹人注目的,先不說眾人的姿色俱都是神人天姿,就只是他們身上那份或淡雅或霸氣或溫潤的氣質,都難以讓人移開目光。
艾勞這人,又不喜歡低調,隨心所欲的,什麼都喜歡照著自己的性子來,在客棧休息的時候,也不老實在房間裡待著,要在外面吃,說是很久沒感受如此熱鬧的氣氛了。
這些人自然是聽她的,她怎麼說就怎麼做,反正不想忤逆她的意思。
艾勞也知道自己扎眼,反正誰進了這間店,肯定是要朝這個方向看過來的,但艾勞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過來搭訕,最主要的,這主動過來說話的,還是個女的!
珠因真的沒想到還能再碰到屈皓。
自從那一面,珠因一顆芳心徹底遺落了,但她也知道,屈家那樣的門庭,她是指定進不去的。
恰在此時,一個外地的富商竟然對珠因一見鍾情,要花重金為她贖身,如果是以前,珠因絕不會同意,可自從愛上了屈皓,她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當日,屈皓的態度她也看在眼裡,她也知道,或許,那男子早已忘了她是何人,心傷,情滅,心死,不過是幾天時間,她已經想通了。
這才答應了那人,隨他來了這個城鎮。
卻不料,那富商對她竟然是一片真心,休妻遣妾,他也沒子嗣,就留了她一個人在身邊。
珠因也因此感動,沒想到她還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樣貌雖不如屈皓出眾,但也是儀表堂堂,她也就安心嫁給了他,準備和他廝守一生的。
可誰知,造化弄人,兩人成親沒幾日,那富商竟然在盤查商鋪的時候遇到一個瘋子,被那人捅了一刀,直接一命嗚呼了。
珠因也傷心了些日子,但她也知道,從此,她自由了,而且,富商留給她的家產,足夠她下半輩子穿金戴銀,吃喝不愁!
於是,她成了這個城鎮挺出名的絕色寡婦。
而這家客棧,正是那富商的生意之一,珠因此次來,也是想轉讓店鋪的。
但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屈皓!
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即使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不妥,可還是朝著他走了過去。
她一身素衣,鬢邊還插著白色的小菊花,真是人比花嬌。
艾勞看了一眼又垂了眸,對她根本就沒什麼印象。
卻不料,那女子卻開口了:“諸位,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艾勞聽得真切,這話,確實是對著他們這一桌說的,她是老大,自然要招呼:“有事?”
珠因愣了愣,沒想到一桌子的大男人,開口的竟然是艾勞這個女人——但她一眼看過去,不覺得又愣住了!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艾勞今日是一身淡青色衣衫,衣領袖口處繡著同色牡丹花卉,墨髮披散在腦後,一根淺綠色玉簪別在上面,簡約別緻,整個人看上去淡雅出塵,不食人間煙火。
珠因一直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她出自煙花之地,最計較別人的目光,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所謂的清高自傲,全部都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自卑而豎起的武器,但她也有這份自信,她身上也的確有這份飄逸清高的氣質。
但一看到艾勞,她就知道自己輸了,不止輸在容貌上,更重要的,是那女子的氣勢。
如果說她的淡雅出塵是刻意表現出來的,那麼艾勞的一切,卻是渾然天成,自然隨意地從身上散發出來的,和她的容貌相得益彰,完美得天衣無縫!
此時她一方面驚歎艾勞的容貌,另一方面也在奇怪為什麼開口的是唯一的女子。她不知道的是,艾勞算是給她面子了,如果艾勞不開口,其他的人,肯定沒一個理她的。
珠因回過神來,目光掃了一圈,發現了那日在船上的幾個男人,心裡一喜,開口道:“小女子叨擾了,只是看見熟識之人,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艾勞哦了一聲,倒是有點奇怪了。熟識之人?會是誰:“相逢不如偶遇,請坐吧——老五,把你的位子讓給這位娘子,你坐到這邊來。”
老五肯定是挨著歐陽瀾坐的,他答應了艾勞要看著他,自然要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