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勞靠著一棵樹抱胸看他,挑了挑眉,一身的傲然風流:“給姥姥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呂哲突然勾唇笑了笑,看她,目光裡似有流年閃過的痕跡:“還記得十年前,翠薇山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艾勞眨了眨眸子,伸出一手有些頭痛地抓了抓頭髮——說真的,她沒印象,真的沒印象!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的確有以前的記憶,但不是很清晰,而且聽八大護法那意思,以前的那女人,性子也是比較冷的,話不多。
呂哲看她那樣子,愣了愣——她竟然忘了?那一夜,他們兩人在山頂,算是為數不多的一次長談,而且,還呂哲沒來由地覺得臉上一陣燥熱,移開目光,語氣裡有了惆悵:“十年了,你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艾勞訕訕地笑,對於帥哥她一向沒有免疫力,更何況,這還是“她”以前喜歡過的人,不管怎麼說,雖然現在不喜歡了,可好感還是有的:“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咱不提。重要的,不是以後麼?話說回來,你這麼捨身,是為了什麼?直截了當地告訴姥姥,能幫的,我絕不含糊。你爹那人,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有什麼事,光明正大的來就是,背後使這些手段做什麼呢!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也不傻,真的沒必要”
呂哲突然看向她:“你不喜歡我跟著?”
艾勞挑眉一笑,她可不排斥這種感覺,前呼後擁習慣了,沒人跟著她才不習慣。但現在的重點不是呂哲跟不跟,而是他為什麼要跟:“呂哲,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呢?”
呂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苦澀一笑:“物是人非。”
艾勞摸著下巴:“我知道你不會開玩笑,之前說要在我身邊為奴,恐怕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有句話我要告訴你,要跟著我,首先要明確兩件事。”
呂哲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艾勞直起身子,站在他面前,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眸子:“呂哲,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和十年前,有很大的變化。可以說,以前的艾勞,已經死了。所以,以前的一切,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不管我以前對你是什麼心思,可現在,我沒想那麼多。”
呂哲眸子幽深,面沉如水。
艾勞自嘲一笑。龍溟那小兔崽子一臉悲痛的模樣在腦海裡還沒清理,呂哲又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這幾天怎麼就這麼不順?不過,呂哲這模樣可真是說不過去啊,他不是心有所屬麼?或者是跟著她,他心有不甘,但呂智光的話他又不能不聽,這才違心地跟了她?
艾勞伸手拍拍他的肩:“這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老爹捨得把你推給我——別一副怨婦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你也早點擺脫我,一舉兩得。”
呂哲輕輕地點了點頭:“行,你說的,我聽。首先,你說以前的事,算了就算了。還有,關於父親的決定,那是因為——”
他垂了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目光裡的失落——十年的時間,足夠她忘了他另尋新歡,可他在執著什麼?眼前的女人,明明如此陌生,可為什麼她說以前的一切沒有意義時,他的心還會痛?
他抬眸的時候,目光已經恢復淡然:“慧空大師之前來了翠薇山。他和父親談了什麼,我不知道,但父親的意思,就是讓我跟著你,至於為什麼,我真不知道。”
艾勞皺眉——又是那個和尚!到底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發誓,下次見了他,一定揪著他的鬍子把自己心裡想問的都問個夠!
她不耐地揮了揮手:“以後別提那個和尚!就這樣吧,反正我把話說明白了,關於過去那些事,你面對我的時候,也不必覺得不好意思——哎呀,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走了!”
呂哲看著她大步先行的背影,唇角彎了彎——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她吧?以前,她可是對他表白過的!他修長的手指突然觸了觸臉頰——有點燙,是天氣的原因麼?
艾勞撲到龍暮雲懷裡:“搞定了。”
龍暮雲順著她的發:“那,直接去屈家?”
艾勞的臉蹭著他的胸膛,幾乎是被龍暮雲半抱著往前走:“慢慢走唄,反正我不喜歡屈家。”
龍暮雲回眸看了呂哲一眼,那人的目光正往這邊掃過來,見龍暮雲看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龍暮雲攬著艾勞的腰身,低頭問她:“十大世家裡面,有你喜歡的麼?”
艾勞點點頭:“有啊,沈家,炎家,還有清家——呸,現在不喜歡沈家了。”
龍暮雲雖不怎麼幹涉政要大事,但天下形勢他還是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