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樹皮被蹭去,詹姆斯想起那個州長腳上的牛皮靴子,轉身對其他人說:“很大可能就是那個見鬼的州長,大家集中精神!”
穆勒少尉仍在喋喋不休,詹姆斯把揹著的戴維的屍體放下,點起火把指著戴維胸前的彈孔,左右開弓扇了穆勒少尉兩記耳光,吼道:“你他媽的象個軍人好不好?你見過用步槍的鬼嗎?”
“喳!”這是擊錘落下的聲音,在這樹林中格外刺耳,詹姆斯馬上就朝那方向“呯”開了一槍,然後赫茲也開了槍,而這擊錘的聲音遠比詹姆斯的耳光更有效地讓穆勒少尉清醒,他已經扳開擊錘了,雙腿也漸漸不再顫慄,因為對手是人,是人他便不害怕。但隨著另一聲槍響,他們另一個同伴,也是來自德軍的僱傭軍,已經撫著胸口跪倒在地。
“他媽的!”胡仁咒罵了一聲,拋下那把發射過的前裝槍,連同之前從敵人身上弄來的彈藥袋,第一槍居然沒有打著火,否則的話,面對六十碼外打著火把的敵人,胡仁絕對有把握幹掉兩個。胡仁拖著剛才那把沒有打著火的前裝槍,一拐一瘸的向前跑,現在還有三個敵人,剛才兩發子彈都準確的命中胡仁作為掩體的那顆樹,這時穆勒少尉的槍也響了,儘管沒有確切的發現敵人,但他這一槍準確的打中了胡仁發射完扔下的步槍。
詹姆斯他們只找到那支被打壞的步槍,而胡仁足跡在二十碼外就消失了,赫茲在一顆樹上摸了一下,是血。
在丹尼爾率部對陣英國騎兵的地方,十匹馬在那兒喘著氣,約翰遜中士藉著星光指著地圖說:“這邊是約克河,有英國人的軍艦,州長如果脫身,應該只能從這裡過,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好了。”
秦劍跳下馬,扛著幾乎和他一樣高的步槍,揹著大大的作戰包,一聲不出的向外走去,約翰遜中士攔住他說:“下士,你要去哪裡?”
“一個狙擊手,通常不會從來路往回走的。”
“但除了這路,已經沒有路了!除非繞上五百英里。”
秦劍抬了一下眼皮,不慍不火地說:“軍靴後面就是路。校長應該會從那片樹穿過來。你們要不跟我走,要不在這玩兒,等我和校長回來。”
約翰遜中士望著躺著累死的老馬,燒焦的、串在木樁上的屍體,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可以玩兒的,這個年幼的下士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但去聽一個比自己軍階低的小孩的指揮,約翰遜中士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這時秦劍偏耳聽了一下,突然對其他三人說:“有槍聲!有槍聲!想救校長的跟我走!”星光下,散發著血腥味的眾多的屍體,讓約翰遜中士打了個寒戰,他急急地跟在那四個人的後面,指揮權無奈的交到了秦劍的手裡。
胡仁如果有一個觀測手,他一定不會開那一槍,但他沒有,他連一個望遠鏡也沒有。所以他無法發現林外的那串火把。
伯爵的侍衛長,帶著二十個人,順著槍聲,已經和詹姆斯中尉會合在一起了。
二十四比一,並且胡仁剛經歷了上百米的峭壁,手指和腿上都帶傷,大量失血。現在別說跑動,在求生的慾望下,他也只能把步槍當成柺棍,蹣跚而行,如果剛才是在白天,詹姆斯中尉不用和少校會合,就能輕鬆俘獲一百碼外的撐著步槍儘量緩和呼吸脫離的胡仁。
秦劍對約翰遜中士說:“你們把我弄上樹,這樹太光了,我爬上去太費勁了。”
“我們把你弄上去,就不費勁?”
“狙擊手除了狙擊,應該儘可能儲存體力,偵察兵在我前面一百碼的地方埋上幾堆火藥,位置不要以我為中心,發現敵人,點燃導火索後,起爆燃燒之前快速撤到那個點準備接應我,中士你給我當觀測手,不然我一會下樹還麻煩。”秦劍不慌不忙的說,“步槍手,在我們身後五十米,與偵察兵點燃導火索後撤到的那點成掎角之勢,你們的任務是:如果敵人捕獲我們,馬上把我們幹掉。好了中士,你有什麼要補充嗎?”約翰遜中士聳了聳肩,他發現自己拿這個小孩一點辦法也沒有,前面已傳來喧囂聲,自己也來不及想出什麼好的方案,那麼,幫他上樹是個好主意。
爬到樹上蹲好,秦劍找到位置架好手上的槍,從包裡摸出一個空心木託,套在槍托上。然後再取出一塊貼腮托板,摸著空心槍托表面上挖出的凹痕,用力的卡了下去,試了一下,恰到好處,這就是蒙地卡羅式槍托的味道了,總之,凡是在工業和經濟條件許可下,能做的,能改裝的,已經做到極致了。
就在秦劍準備披上偽裝網時,身邊的約翰遜中士低聲驚叫起來:“上帝啊!二等兵帕根幹了什麼?下士,馬上下樹!馬上!這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