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治不治?”
王根說:“師父,不用幫他治了。”
林三狂笑起來,半晌才停下說:“好,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們山寨的大當家前年要幹掉你叔,我還給你叔送了一把洋槍三匹好馬,讓他不行來投我,就憑這,來吧,給叔一個痛快。”
王根倒提著那把繳獲的馬刀,瞧他那樣真的要給林三一個痛快,胡仁心裡就不樂意了,不說不殺俘虜,他媽地到底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不過剛才王根剛救了他一命,胡仁也不太好發作,一把搶過王根的刀,給林三的腿作了簡單的止血和包紮,把他那顯眼的綴著匕首的寬腰帶解下,遞給王根,沉聲道:“去叫你叔帶人過來接收。快點。”
胡仁從沒想過,這夥土匪居然有炮,更沒想過,這夥有炮的土匪,死了二三十人就投降!他當然沒有想到,林三被大小老婆制住後,蓮蓉和桂花向土匪宣佈她們是義勇軍的內應,又說義勇軍有七千多人,這次就來了五百多,加上後面和前路不斷傳來同伴的死訊,恐怖突破了土匪的心理防線。
陳宣拖了一個小皮箱,氣喘乎乎,帶著剛才瀨在身上的屎尿臭味,走過來對胡仁道:“師父,你瞧。那邊還有一個這麼大、兩個更大的皮箱,我沒勁弄過來。”胡仁開啟一望大樂,又跑過去把其他三個箱子弄過來,兩個小箱子裡合起來起碼有七十公斤的黃金,兩個大皮箱裡是銀錠和一些珠寶。黃金的比重大,難怪陳宣拖那麼小的一個皮箱還累得夠嗆,六七十斤對一個沒幹過粗活的少爺胚子,的確也算是個體力活了。
不知出於何種顧慮,陳宣提議把兩箱金子埋了,胡仁望了他陣,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挖了個足以埋下邊上大小四個箱子的坑。
胡仁很快的填平了坑又在上面鋪了草皮。
這麼做,是因為胡仁有些不快,對王根的不快。
第一卷 十年 第十章 其行
應該說,從王根撿起馬刀,捅進那還沒死透又認得他的土匪胸口時,這讓胡仁很有些不快,但胡仁不是那種見血就昏的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除了對王根的表現出不符合年齡的兇狠感到驚愕和反感以外,並沒有帶給他太多的東西。
當你對某個人——那怕是你親人,極為不快時,你中了彩票頭獎也會和他說只是三等獎。
王駒很快就來了,他一見綁在地上的林三,便拱手道:“林兄好,久違了。”
“這兩個婊子留不得。”林三很平靜,吐出麻核之後,便對王駒如是說。
接過邊上土匪遞來的馬刀,王駒點頭道:“林兄曾對王某有贈槍送馬之恩,在下時刻銘記,今有所求,何忍推卻?”話音未落,桂花的人頭已飛了起來,她含著麻核的頭在半空仍瞪大著眼,彷彿仍不能相信自己的結局。
“叮”,王駒斬向蓮蓉的第二刀,被胡仁叩飛了。林三眯著眼睛望著飛在半空中的馬刀,突然望著胡仁手中的刺刀道:“昨晚就你一個人對吧?” 這時,蓮蓉也已身首分離,因為胡仁只有一把刀,而跟王駒同來的,有近百土匪幾十把馬刀。沮喪的胡仁無語地點了點頭,林三大笑道:“好膽色!好功夫!我林三服了!”
胡仁長嘆無語,收起刺刀便要轉身離去,卻見王駒一把掏住空下落下的馬刀,刀刃染著陽光,分外耀目的一刀劈下。林三笑聲突然斷絕,飛起的頭顱,眼裡盡是坦然之色,而被噴出的血染血了半邊身子的王駒,也沒有一分半點為難或惋惜。
這讓胡仁大為震驚,他本可殺了林三,只因聽到林三對王駒曾有舊恩,所以才想賣個人情給王駒,卻不料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王駒斬下林三頭顱後,對身後的大當家和三當家恨恨道:“豎子無謀,累人累已!”,說完也不理會胡仁和低頭脹紅著臉的三當家和大當家,自顧招呼和他同來的土匪,分派受降事宜去了。
大當家苦笑道:“想不到天下有人可單槍匹馬,不到一日便踏平林三的狼牙壩!”胡仁不解其中原顧,一問之下,才知道林三是福康安的舊部下,福康安向來護短,此事勢必不可能善罷干休。所以王駒便怪大當家和三當家不該給胡仁下了這個題目。三當家抱著他的水煙筒,皺著三角眉道:“如人人都和胡兄弟一般,善用火器,便是大軍來也,我等也不至於束手就擒,但這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事至如今,必要找個人向福將軍交代”
胡仁本想開口,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不理會大當家和三當家,轉頭陳宣說:“吾離”,胖得和肉球一樣的陳宣卻不等胡仁說完,拱手道:“商賈世家,重利輕別離,前年開始著手照顧生意時,因怕在外行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