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弟兄,必定暴起發難,但萬幸那隻蒼蠅讓他屈指一彈,卻是異地堂口龍頭大哥的答禮。所謂無巧不成書,正是如此。
胡仁抬起頭來正想對那師爺和盤托出自己不是幫會中人,卻見那師爺臉帶笑意把右手從菸嘴下轉到菸袋底,再又從下到上打了個圈子才吹燃紙媒吸菸,一口煙噴出,師爺才道:“在下劉逸成”
這當頭胡仁的迷惑,其實確是他不明白類如“ok”手勢在這個年代的意義,這種手勢卻是洪門中人危急中招呼同門兄弟援手時,所用的手勢。又可以理解為異地弟兄初到貴地報到“掛牌”,所以這師爺在帳中才伸予援手,幫他周旋。
這是最不滿意的一篇;胡仁和劉師爺的應對;太多的巧合破壞之前一直營造的平實;一定要改;結果可以不變;但過程絕不容許這麼花巧。用巧合來代替邏輯;絕不是件好事兒;就算在此處改寫之前;下面也不能再開此例了。
第一卷 十年 第十二章 處變
胡仁的好運,便也到此為止,須知此時洪門堂口不多,他用了龍頭老大的手勢,問到姓名師承,卻決計無法混淆,哪知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此時隆和武的三個親兵帶著一個穿明黃馬褂的官軍走過來,衝劉師爺大大咧咧地抱拳一拱道:“大帥有請!”
劉師爺眼神一滯,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宛似川劇臺上演的變臉,那為首的親兵“嘿嘿”一笑,雙手把帽子取下,拋給身後三個親兵,略顯陰霾的鷹勾鼻子襯著薄嘴唇透著一股子殺氣,胡仁明明知道此人要找的正主不是自己,但仍下意識地迴避對方那眯成一道縫的眼神,只見這人把髮辮一盤,對劉師爺道:“相好的,乾隆三十年做下好事發了,跟我去吧。”
一時間來來回回走動的兵卒馬匹,彷彿從沒出現過地消失了,不知何時,胡仁身後的打尖老闆也把門板上了,劉師爺抬起頭,儘管他在心中極力按壓著自己,但幾根灰白的老鼠須仍在微微顫抖,胡仁眼看此間之事無法善了,心中也暗暗叫苦,他那幾把三眼銃入營時為了避開搜身,全放在馬鞍上了,那把線膛後裝槍更是埋在離此十里的樹林裡,此時打將起來,唯有靠拳腿功夫了,但他發現,路邊樺樹白楊間,隱隱約約閃著寒光的箭頭,單他發現的就有二三十個,三十步內已然籠罩所有退路。
這時劉師爺坐在長凳上拱手道:“黃掌門,這位兄弟是來吉林將軍衙門辦事,與此事無關,可否先讓他離去?”
那黃姓侍衛冷冷地搖頭拒絕了,劉師爺拍案怒道:“黃掌門,你一點江湖道義也不講麼?你有官職在身,但別忘記你的門徒還要在江湖行走!”
那侍衛聞言一愣,又側了側腦袋打量了一下劉師爺,突然哈哈笑道:“不行,反正你們向來稱我等為朝廷的鷹犬,我都成鷹犬了,還講什麼道義?再說殺你們倆,周圍的小店一把火燒了,又怎麼會傳到江湖去?哈哈!”
胡仁冷眼打量著四周的退路,要借水遁的不太可能的,那身後打尖店是否真如黃姓待衛所說,準備一把火燒了呢?胡仁心裡卻不以為然,若是佈置者是他,必在小店裡埋下刀斧手,專等目標用後背撞碎入屋後,趁機下手擒拿。或是場面僵持,便從背後殺出這股生力軍!如是這般想去,便無了生機,如果只能寄望那黃姓待衛藝高人膽人,沒做這番佈置,真的準備事了一把火燒了身後小店。
“黃天霸!你”劉師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黃天霸說不出話來。
“我?是不是又要說一次我殺盟兄逼死盟嫂的事?別費勁了”黃天霸話音未落,突見一個碩大的拳頭撲面而來。
那黃天霸在江湖中闖蕩多年,縱有突變哪會慌張?只見他側身讓過拳頭,嘴角掛著一絲冷知,右掌已向對方肘部託去,卻不料拳頭須臾間又再度襲來,黃天霸“咦”了一聲,此時他右手招式已老,但如不變招,託中對方肘部之前,'奇+書+網'臉上必將開花,此時唯有向後直退。
要知雙方貼身過招,講究的是遊身纏鬥,最忌直退留下距離給對方發力,但饒是黃天霸見多識廣,也未曾見過後世泰拳,或說一時分不清招數虛實,一時給胡仁的快速的揖①弄蒙了。
黃天霸唯有不情願地往後一墊步, 左手亮掌護胸,右手化掌成爪;便要改託為纏使出三十六路小擒手廢了對方的肘關節,但泰拳的揖本身就和西洋拳的點拳一樣,不求傷敵,也便是國術裡講究的虛招,出得快收得也快,一招橫掃踢已然踢出。
卻見黃天霸朗然一笑,他等的就是現在,只見他身若搖風擺柳,無骨般扭曲閃過,雙肩不見作勢,一記撩陰腳便要踢出,但胡仁等的也就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