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笑道:“放心,你按我說的去佈置就可以了,雅各賓派一定會上臺,等他們上臺了再談,我們會付出更多。”
而這時,在佛羅里達,招娣把已經及肩的飄逸長髮拔到耳後,露出姣好的臉容,端起茶壺給陳宣和李之玠滿上茶杯,道:“兩位教官,請用茶。”陳宣點了點頭,卻沒有拿起茶杯,他現在很少說話,更多的是沉默;而招娣明顯比他更不喜歡高論闊論。
所以還是李之玠打破了寂靜:“大師兄你說不必再生產鋼製彈殼了?”
“是的,經過這麼多年的儲備和開採,我們的銅儲備量和產量,都足夠生產銅彈殼,要知道,銅彈殼的工藝要求比鋼彈殼低許多,並且以我們現在的工藝,生產銅彈殼基本不會有不合標準的產品,這樣我們可以加快子彈的儲備,師父決定英國人對法國動手以後,我們馬上就要在國內發動總攻了。七千把前裝線膛槍,也改裝為單發的後裝90式遂發步槍了,儘管不如85式,但就算攜行的硝化棉發射藥、銅雷帽耗盡,也可以就地取材,用引火藥和黑火藥繼續戰鬥。”陳宣是慢條斯理地向李之玠說。
李之玠點了點頭,他在國內領導過游擊戰,知道就地補給的重要性:“這是個好主意,畢竟國內不比歐洲,不單工業基礎差,銅也是個大問題。就算現在柳州重工可以重灌底火,但在戰場上誰有空去撿彈殼?沒有銅,或者沒有現成的鋼彈殼,就算可以重灌底火也沒意義,而國內的生產水平絕對不可能做出鋼彈殼,後勤很難保障。
“對了,校長說土倫的艦隊不能便宜了英國人,不是已經讓陳甦鴻去接收了嗎?”
陳宣笑了起來,開啟摺扇晃了幾晃才道:“師父去土倫,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都說師父衝動,衝動,他真的衝動嗎?我很懷疑。
“如果沒有約克敦炮火中的表演,現在他可能在草根階層有那麼多崇拜者嗎?
“如果他不親自去巴黎,能從路易十六身上刮出最後那份授權書嗎?如果他不通知雅各賓派,路易十六就能逃出法國?我看不見得,在那種局勢下,很大的可能是路易十六更不體面地被捉回去,一個小分隊再強都好,畢竟不能與一國抗爭。”
“嗯,大師兄說的有道理。”李之玠自己用獨臂端起茶壺斟上茶,想了一會道:“各國都希望路易十六死在革命黨人的手裡,然後他們才有籍口攻打法國,藍小鐵的情報裡也提到,在瑪麗王后的身邊侍女④中,就有幾個英國人的燕子,我想就算我們不通知雅各賓派,那些燕子也會想法子讓行蹤暴露。
“也許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師父為什麼要把以他命名的戰艦送給美國海軍。”
“這個問題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招娣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艘失敗的試驗品,如果把它留下,只會浪費維護費和維護費用,把它送給美國海軍,我想就是國會不提,校長也會想方設法送出去。”
這時門外傳來衛兵的聲音:“嫂子好!”這又是胡仁的一個怪誕的要求了,他命令所有大明陸軍將士,除非慶典或宴會,否則不許稱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王聰兒為夫人,必須稱嫂子,任何場合都可以稱嫂子。這一點李之玠很贊成,說是消除官兵之間階級的隔閡;陳宣也認為取嫂為娘之意,頗有古風;只有藍小鐵和卓墨不太高興,因為他們知道連校長夫人都稱嫂子,以後他們娶妻,也必定是這下場,於是曾再三去煽動王聰兒,說妻憑夫貴云云,誰知王聰兒卻不為所動,始終笑而不答。
因為胡仁又規定,不能以王聰兒的身份而破壞任何保密條例,所以衛兵也不會讓王聰兒進來,是以在座三人都起身迎了出去,王聰兒一見他們,無端紅了臉,指著招娣說:“我,我找她,可有空麼?”
陳宣笑道:“嫂子有令,敢不從耳?招娣,大致上就這樣了,我們下午再接著開會。你先陪嫂子去吧。”
跨上駿馬,和風拂面而過,王聰兒和招娣並駕齊驅而去。
這三年來,王聰兒一直和招娣關係很是密切,可能是因為王聰兒一直由招娣教授戰略戰術;又或者對王聰兒來說,招娣是為數不多可以接觸到的女性;也可能和胡仁說的那麼簡單:招娣把她打服氣了。總之兩人很談得來,但今天王聰兒卻紅著臉一言不發,招娣到了一處郊外,揮手讓身後警衛停下,對王聰兒說:“到那邊坐坐好嗎?”王聰兒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當王聰兒說出她的來意時,招娣也鬧了個大紅臉,因為王聰兒問:“為什麼三年了,你們校長都不碰我身子的?我,我想給他生個大胖小子。”招娣乾咳了幾聲,才壓低聲音道:“這個,嫂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