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妹妹一直從中作梗,體型問題從來都不在俺老豬的操心之列。
自個兒覺得吧,各人有各人的審美觀,各人有各人的情調;身體是自己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除了自身以外誰都不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樂就是心底的那個聲音。完全沒必要為了每個人而隨意改變自己,當你仍然喜歡現在的你時。
話說回來,老豬之所以會乖乖地減肥、為了清妹妹減肥,是因為俺覺得清妹妹比俺自己重要。跟上面提到的那條重要性一樣,當你覺得某個人甚至比你自身還重要的時候,改變自身又是值得首肯的。所以,除非在遇到感覺比你重要的那個人以後,不然就別輕易改變自己的價值觀在那種價值觀並不被大眾所詬病的時候。
經過一番折騰,俺的體重又恢復到了沒減肥之前。花了不少錢,雖然沒能得到實質上的收穫,但間接的收穫還是有的,那就是把清妹妹的想法改變了那麼一點點。俺知道她為什麼要逼著俺減肥,比較肯定的原因就是她不想再看到別人異樣的眼神。現在的清妹妹或許想過來了:既然咱倆剛開始在一起的那段“白眼翻飛”的日子都已經遠去了,還有什麼比那更值得在意的?與其生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不如“直面慘淡的人生”,活出一個真真實實的“我”。
禍不單行
今年的水稻比較晚收,沒能像以前那樣在第一時間裡賣出去。先前約好的買家說他不能再等了,所以就買了別家的。
這個事兒來得突然,先前還真沒考慮到這個。
這是一個新的主顧,咱們事先的約定是如果咱家能趕在其他收購商之前交足數量那麼他就從俺手上拿,如果不能的話就只好對不起了。俺尋思前幾年咱都比較靠前,說什麼今年也不能落後,所以就一口應承了下來。老天開了個玩笑,把稻穀成熟的時期整整推後了半個月;俗話說“千打算萬打算不如老天爺一算”,看來還真有些道理。有些人鼓吹“人類是大自然的主宰”,難免有自吹自擂之嫌;在大自然面前,人類始終脆弱得像個初生的嬰兒,稍稍的風吹雨動就有可能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後來俺又聯絡了一家外省的買主,是一家造酒廠的老闆,照他的話說就是一年四季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俺有貨,都可以賣給他。這傢伙很老成,連開起玩笑來臉上都沒露出一點破綻。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是一個比較有潛力的買主,如果能讓他從俺這裡買糧食的話,指定不用像以前那樣如同趕飛機。
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像他這麼大的需求量,並且還是長期的,不用想都知道有好多人排隊等著他買自家的。據俺所知,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有固定的供貨商,估計有什麼意外狀況才找的俺。
以前的貨運大多從陸上走,通常一個大的車隊一個來回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但這次不一樣,酒廠老闆的酒廠開在一個靠近河流的地方,如果直接用船送過去的話可以節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高老莊附近只有一條名叫“務實河”的河,原意是告誡莊上的人要勤勤懇懇、求真務實。因為聽起來很嚴肅,所以年輕一代的人就把它改稱為“烏獅河”,顯得很時髦、很氣派的樣子。當年取經回高老莊來的那次俺就是坐船經過烏獅河直達高老莊碼頭的。
但這條河比較小,平時上面行駛的都是些噸位級別不高的船,俺還從來沒見過超過兩層的船從這裡經過。貨運的時候比往常費了更多的功夫,得先把幾百噸的稻穀分批水運到與大河交匯的地方,然後把稻穀轉到一艘大船上,然後才能到達酒廠交貨。
不知算不算是預感,反正當聽說要用水運的時候,俺心裡就有些不安。雖然大大小小的船這些年老豬也坐過不少,但從來都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情愫。
清妹妹安慰說一定會沒事的,因為她已經在財神爺面前燒了香,祈求一路順風;平時都挺靈驗的,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分批運的時候還好,都平安無事;意外發生在接下去的大船身上。依照船主的說法是,船在絲毫沒有先兆的情況下突然傾斜了,並且之前的船檢顯示船隻本身又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船上一共有八百多噸稻穀,除去自家的兩百多噸以外其它都是俺用錢收回來的,總價值將近兩百萬。兩百萬,估計清妹妹那裡的錢都在這上面了。
俺跟船主一起去找保險公司。沒想到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在看了船老闆提供的保險單後卻丟擲了一句:這單是假的。
這活兒本來不該船老闆親自來的,但他說負責保險業務的那個員工請假了,只好自己來。他們是家新開的公司,本來俺不大樂意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