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匹宮緞下來,”雲夕周知莊絡胭身邊,“還有淑貴妃、寧妃、徐昭容、嫣貴嬪都都送了東西來。”
“都收下吧,怎麼謝你們心頭也該有數”莊絡胭倒不認為這些女人是來拉攏自己,更多的恐怕是一種示威,在提醒她不過是得了皇上賞賜,在她們眼中自己也不過是個隨意打發的小婉儀,任誰給自己的東西,也能用上賞賜二字。
“是,”雲夕退下,向候在一邊的福寶打了一個眼色,兩人便把這些東西直接入庫登記,倒也沒有不知趣的把東西呈到莊絡胭跟前。
乾正宮,封瑾午膳後看了些摺子,內侍太監端來後宮諸嬪妃的牙牌,牙牌有銀有銅有木,足見身份有別,竟是連牌子的材質也是不同的。
本無心翻牌,封瑾一個去字未出口,突然想起晌午下朝後桃林之遇,莊婉儀那狼狽的一面,竟讓他覺出幾分自然與嬌憨來,這一眼倒讓他覺得比美人傾城一笑來得舒心。
挑起盤中木製牙牌看了一眼,緩緩扣下,“今晚桃玉閣掌燈。”
“是,”內侍太監看了眼牌子,只見這木製牙牌上刻寫著“桃玉閣莊氏婉儀絡胭”,暗自想道,只怕桃玉閣又要風光幾日了。
莊絡胭接到內侍監的太監掌燈的傳旨,實屬有些意外,不過倒也不排斥與皇帝來一發。眼見伺候自己的宮女太監皆面露欣喜,手忙腳亂的要準備這樣那樣,她嘆息一聲,可見失寵對於宮妃來說,有多可怕。
沐浴更衣焚香,在聽竹與雲夕開始上妝時,莊絡胭終於開口了,“你們放著由我自己來。”
任哪個男人正在激動之時,突然嚐到胭脂味兒不會敗些興致。更何況這些製作工序複雜的鉛粉雖說會把肌膚映襯得更加白皙,但是頂著這種化妝品過一夜實在是女人容貌的大敵,這個身體肌膚非常好,只淺撲一層素粉便好。
柳葉眉在燭火下,會陡添兩份婉約,更易引起男性的憐惜之意,再在額際描上一朵粉色桃花,也算是應了上午的景兒,想必能讓這個皇帝暗爽一下。
所謂人是木樁,三分美髮三分衣裳四分容妝,這要穿的衣服太豔則魅,太漏則俗,至少不能讓皇帝一眼看著就覺得你迫不及待想爬上床,所以月色的束腰廣袖襦裙在夜色中,便顯得有幾分出塵味道。
以帝王的心態來看,沒準越是這樣的感覺,他越有一種征服的慾望,但凡心懷霸業的男人多少有些這種毛病。
揮退聽竹與雲夕往自己頭上堆髮飾還有往身上配飾品的舉動,莊絡胭撫著這一頭柔順的青絲,讓聽竹挽作飛仙發,配上成宣帝賜的琉璃釵,竟說不出的合適。
聽竹與雲夕瞧著主子這一番改變,震驚於她無一不是的算計,又喜其有這等手段,望著已經開始暗下的天際,兩人七上八下的等著黑夜來臨。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御駕行過,帶起多少女人的希望,又有多少女人在這一夜又一夜中紅顏未老恩先斷?
可是即使這般,又有幾個女人真的不在意宮中的繁華,每一個都希望自己是笑到最後的那樣,卻不知自己命運正如水中浮萍,扎不到根。
成宣帝是明君,所以莊婉儀這般姿色的女子雖說讓他驚豔半刻,但還不足以讓他放下政事提前到桃玉閣,所以當他處理完政事起身前往桃玉閣時,戌時已經過了。
太監抬著御攆走在青石路上,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當他聞到清淡的桃花香時,便知離桃玉閣已經極近了。掀開面前的簾子,只瞧著不大的桃玉閣門前的燈籠高掛著。夜色中,身著月色束腰襦裙的女子提著六角琉璃宮燈安靜站在門前,髮間的琉璃釵在燭光下映襯出瑩瑩光彩。讓人一眼望去,竟憂心夜風是不是會讓她受涼,忍不得把其護在懷中。
封瑾眉梢微動,御攆停下,他看著女子盈盈一拜,走出攆伸手執起那雙柔荑,“愛妃不必如此多禮。”然後一伸手,把人裹進自己披風中。
帝王的手保養的很好,或許是因為習過騎射,手掌有一層薄薄的繭,莊絡胭垂下眼瞼,任由皇帝摟著自己往內室走。琉璃燈隨著動作輕輕搖晃,身後的影子也隨著顫抖。
把琉璃燈掛在雕花梨木架上,見皇帝正在看自己白日裡無聊時描的可愛小胖豬,便端了一杯熱的花茶到皇帝身邊,“皇上,夜裡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愛妃的這畫”成宣帝想說這畫有些不倫不類,與擅畫的寧妃比起來,實在相差太遠,不過見其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輕笑道,“倒也幾分別緻。”
“皇上這話當真,妾都練了好些時日,今兒他們還說妾這畫有進步,”說完,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