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寶貝兒子,你醒了?”
正自出神間,一道嬌柔的聲音由一旁傳來,神情一頓,裴燁煦靜靜轉過頭看去,果然,那位心情看起來良好的宛貴妃,正搖著軟軟的腰枝踩著優雅的步子輕笑著走過來,風吹起她的衣襬,帶起桂花的香氣溢滿了鼻息之間。
“勞母妃大人掛心,孩兒醒過來了。”淡笑,裴燁煦平靜以待,哪怕在自己正承受痛苦之時這個女人卻在以鮮花沐浴,裴燁煦也一點半點都不傷心難過了,本來嘛,對於不把自己當人看的人,自己又何必把對方當個人?反正這個女人早晚都會死在他的手上,有什麼氣和怨,到那時再一起算吧。
“這才乖嘛,母妃就知道你最聰明瞭。”落坐於一旁椅子上,宛貴妃又開始擺弄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你要有好幾天不能上學堂了,裴燁煦,你可知道這樣你會錯過多少東西嗎?而這並不是你最大的錯誤,你最最不應該做的是”水汪汪的桃花眼裡蕩起抹幽森的光,“你怎麼可以去招惹裴燁華?還有那個裴燁熔?兩個都是前皇后生的兒子,你與他們交好是想以此來向本貴妃表達點什麼嗎?嗯?!”雙手支在床邊,由上向下俯視著躺在床上的裴燁煦,盯了他許久之後宛貴妃又突然間笑了起來,“咯咯咯咯哎呀你看看,母妃怎麼總是這麼疑神疑鬼的,乖兒子可是真正的乖寶貝,才不會不聽母妃的話哪對不對?”細白保養的很好的手指輕點裴燁煦臉頰,長長的指甲沿著裴燁煦臉頰的曲線來回緩慢遊走,只稍微微一用力,指甲就可以穿過面板讓鮮血流濺出來。
“母妃大人說的是。”對臉頰上隱含威脅的手指毫不動容,裴燁煦只是淡笑著回視宛貴妃陰暗的目光,明明身處弱勢卻半點也不見氣短,如此出眾的表現讓身處上方的女人相當地不高興了。
“裴燁煦,你膽子好像一夜之間就變的好大,真是讓母親我好不適應哪。”俯下身慢慢湊向裴燁煦,直到鼻子貼上鼻子宛貴妃才靜止不動,說實話,面對這樣的裴燁煦她還真有點心裡發怵,雖然從不肯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人總是要長大的母妃大人,孩兒只是長大的早了點也快了點,不過反正只要能為母妃大人辦實事,變成什麼樣子還不都一樣?”挑眉,很是瀟灑的一笑,眼眸當中閃爍著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如不是才只四歲,裴燁煦這一笑一定能迷得所有女人心魂失守。
“是啊,你只要能安安心心為母妃我辦實事,為孃的當然就不會為難你了。”眯眼,失控的手下意識用力,下一秒,一道清晰的紅印就出現在了裴燁煦的臉上,不一會,鮮紅的血絲由細小的傷口內流出,在裴燁煦俊俏的臉龐上畫下了另一道風景。
直直看著那道緩慢流下的血滴,宛貴妃似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眼神變的惚惚恍恍複雜莫明,直到她離開她都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看著那裡發呆。
是夜,皇宮一處陰暗的角落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於小橋之上默默看著水中月光出神,樹影斜依間看不真切他的相貌,只是觀他的樣子到並不像個想自殺的人,可深夜到此無人之幽暗角落,又站於小橋之上,不是自殺那他來此做甚?
“這裡,應該可以通到外面吧?”以姆指抵住下巴皺起小小的眉峰沉思,記得這條河裡的水是由外面引進來的,那按理說就應該是與外面相通的,算了,還是先下去看看再說吧。
打定了主意以後,裴燁煦左右看看確定無人之後,一個猛子悄無聲息間就扎進了水裡,不一會既沒有了蹤影。
皇城外,護城河邊密林深處
‘呼’吐出口氣由水中一步步走出來,站在岸邊甩甩長髮上的水珠眼睛愉悅的幾乎完全眯起來,“呵呵竟然真的出來了,以後有了這條便利之路,自己想出宮辦事那真要省事的多了。”運起傲龍決烘乾身上溼淥淥的衣服,長髮甩動間已乾爽如絲,再次向著平靜的河面笑了笑,裴燁煦轉身離開了,夜還很長,自由奔放的馬兒今天只想到處走走看看。
什麼叫景物依舊人事全非?大概,就是指現在吧?無聲而笑,怎麼會想到要到這裡來的?腳好像有自主意識般,不知不覺間就走來了這裡,而等他回過神之時,人已經站到山腳之下了。
龍息山,這個自己前生的自刎之地,如今依然那麼安靜的矗立在那裡,沿著一階階石階向上,兩排石雕整齊排例,好熟悉的一幕啊恍惚間,似又回到了那一天,白馬青衣血跡遍地,“太子哥哥”突然間太子哥哥溫和的笑臉出現於腦海,讓此一刻的裴燁煦生出了種想馬上就見到他的衝動,陡然頓住腳步,然後猛一轉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