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雷的轟鳴聲還有下雨落在帳篷的聲音,鮮少有人能睡得著。
等到李筠婷丹成的時候,金丹旋轉的速度放緩了下來,同時天地異象也都消失不見,原本膽戰心驚生怕出事的奴才們也淺淺睡了一陣。
看著還有時間,李筠婷索性再次回到了芥子空間內,望著清澈到底的洗髓池的水,臉上露出微笑,配合丹藥和這洗髓池的水,她終於再次達到金丹期,用了這樣的方法,道心也是堅固,之後的修真一途只會越走越快。前提是,她繼續參悟丹書,練出書中的丹丸。
再服用下一枚引氣丸,現下藥力就打了折扣,約摸五天就要服用一丸,效果也不如從前,再然後便是完全無用。
李筠婷盤坐調息,金丹期卻隱隱給她一個感覺,原本她的靈魂與這具身體契合,天衣無縫,此時便有了不協調之感。或許等到經天雷淬鍊,變回脫離了這具肉身,再塑新身。
進入了金丹期,容顏便不會變化,直到泯滅之時,李筠婷原本擔心這具軀體若是容貌不變會引起人的側目,此時便放下心來,這一絲不契合之處會逐漸擴大,靈力對軀體的影響也會變小,自然容貌也會如同尋常女兒家一般衰老。
從芥子空間裡出來了之後,袖手一揮,陣法已然撤去,原本正準備離開的蘇木蹲了福禮,揮揮手,讓二等的丫鬟伺候李筠婷更衣洗漱。
第二日雖然豔陽高照,因著前一夜的雨水,土地皆是泥濘,上午的時候都躲在帳篷裡,倒是弘盼被嬤嬤摟到了懷中,到了李筠婷這處的帳篷。“兒子給額娘請安。”脆生生的童音讓李筠婷勾起唇角,眉眼柔和。
這次過來也帶了書,上午的時候摟著弘盼教他念書,下午睡過午覺,土地被烈風還有太陽,曬得軟綿綿,小心避開水坑,倒也可以行走。換上了鹿皮小靴,一身旗裝,等到了芮敏。
“你素來是知我意的。”芮敏笑著說道,一雙杏眸裡都是細碎的閃亮。
“四側福晉,今日裡不能跑馬,今個兒土地粘軟,小心軟地讓馬折了蹄子。”銘端格格身邊的人勸說不動芮敏,此時行了禮對李筠婷這般說道。
李筠婷尚未開口,芮敏說道:“我同四側福晉只是走走,不會賽馬的,最多不過是扯著韁繩,讓馬走幾圈罷了。”
李筠婷點頭說道:“諸位不必擔心。”
李筠婷說話要比銘端格格有信服力的多,得到了她的保證,讓著腿腳靈活的小太監跟著兩人身後。
秋日裡的陽光曬在身上有清淺的暖意,只是凜冽的草原的風吹散了這股暖意,伴著昨夜裡雨的溼氣,便覺得身上有些發冷,李筠婷之前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的,此時打了一個噴嚏,身上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這樣的感覺對她而言十分新鮮。
心中想著,或許昨日裡突破的境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起碼比當初她結成的金丹要大一倍的。故而此時身心的不契合感才會讓自己此時感到草原上的寒意。
見著了草原上的生活,處處與京中不同,芮敏低垂著眼,兩匹馬捱得很近,說著自己的苦惱,“我知道自然有了這個姓氏,作為皇家女,總是要做些個什麼的,只是”
李筠婷卻覺得或許芮敏想得多了,若是她有傾國之貌或者舉世之才,塞外之人求娶,皇上會難以拒絕。但是現在康熙有不少兒子,膝下的女兒更是多,找出可以聯姻的格格也是簡單。裕親王當年“寧為賢王”感動了康熙,也以自己的行動詮釋了這句話,或許芮敏的婚嫁會在京中。對於這樣的家人,康熙總是不願意寒了他們的心的。
這番推測側面裡對著芮敏點了點,芮敏一愣神,臉上露出自從京中出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你說得對。”芮敏說道,“或許是我想多了。”
簡簡單單就開解了芮敏,既然沒有了遠嫁的憂愁,此時便興致勃勃想要賽馬了,李筠婷連忙說道:“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若是你今日裡縱馬,之後恐怕我與你便不能這般了。”
第三日草原依然晴朗,牛角號響起來之後,應和一般四面八方傳來了號角聲,草原上的風扯得旗子獵獵作響,騎兵們的搖旗吶喊聲響徹草原,這樣的聲響震動了草原上藏著的動物,眾皇子扯著韁繩,馳騁在這片藍天下,射殺獵物。
李筠婷可以聽到眾馬奔騰的馬蹄噠噠聲響,可以聽到簌簌的箭離開箭弦的聲響,微不可查的利箭射入到皮肉的聲響,她也可以聽到。
芮敏說道:“今日裡也不知道是誰能得了賞?”
“許是十三叔。”弘盼脆生生地說道,陽光點亮了他的微微上挑的鳳眸。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