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婷剛剛對著鏡子也是看了的,施用了脂粉之後,同往常過去請安的妝容並無分別。
“我就是知道,額娘是生病了嗎?”弘盼說道,“如果生病了,也要過去請安?”
“沒有生病。”李筠婷說道,“生病了,把病症過到了福晉身上,可是擔當不起的。弘盼今後到了上書房,也要注意,若是生病了,記得和師傅告假。”
“額娘,明明在說你的事情,怎麼說到了我。”弘盼說道。
李筠婷笑了笑,“因為額娘沒有生病。好了,到了。”
“我們回去再說。”弘盼說道。
明月院就在眼前,弘盼原本在烏拉那拉氏那裡不改活潑,自從弘暉生下之後,弘盼的性子沉穩了些,在烏拉那拉氏面前也沉默了不少,不復之前的靈動。
烏拉那拉氏簡單和弘盼說了幾句,誇獎道:“好孩子,難為你早起,快回去吃些東西。等會我留側福晉用飯呢。”
烏拉那拉氏這般說,弘盼就告退了,往常也是這般,李筠婷帶著弘盼先過來同嫡福晉請安,在其他幾個格格到來之前,烏拉那拉氏就會打發弘盼離開。
瓜爾佳氏是最後到來的,床事的滋潤,讓她面色紅潤,身姿也越發婀娜。
“我來得遲了呢。”瓜爾佳氏笑著說道。
“昨夜裡,你也辛苦了。”烏拉那拉氏說道,“前些日子莊子上送來的清茶,嚐嚐看。”
瓜爾佳氏笑著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茶,用手絹掩嘴似是在擦唇上的水漬的時候,把口腔中包裹的茶水都吐入到帕子上,再把微微溼潤的帕子塞到袖籠中。瓜爾佳氏的動作很快,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李筠婷看得分明,只是烏拉那拉氏並不曾看清,嘴唇微翹,一個不曾生產的庶福晉甚至是側福晉,才是她期盼的。想到瓜爾佳氏不能生下同胤禛的孩兒,烏拉那拉氏心中才舒暢了些。
瓜爾佳氏自個兒也在做避孕,現在並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女子太過年輕受孕,在生產的時候會困難,她在家的時候一個懂藥理的嬤嬤告訴他的。等到了嫡福晉把她升到了側福晉的時候,她再調養好身子,那時候在府中有了自己的人脈,又有地位,也不會受制於人。原本瓜爾佳氏是打算做到庶福晉的時候,就開始備孕,只是看現在這個苗頭,嫡福晉並不會等太久,就調整了自己的計劃。
“今個兒是中元節,爺進宮祭拜先人,我們女眷也是要放水燈的。”烏拉那拉氏說道,“瓜爾佳格格是初來乍到,咱們府中和外面放水燈不太一樣。你猜猜看可好?”
“這我可猜不到。”瓜爾佳氏笑著說道。
“晚上的時候就在府中的水榭。”嫡福晉說道:“栽種了防蚊蟲的植株,夏日裡的時候也不用擔心蚊蟲的叮咬,咱們聚在一塊兒也算是熱鬧了。”
“奴婢對植株可不瞭解。”瓜爾佳氏說道,“難怪在院裡行走的時候覺得蚊蟲少,比在家中舒爽。我還奇怪呢,往年裡的夏天,蚊蟲往我身上認準了奴婢。福晉這個法子好,夏日裡的晚上吹吹風,放水燈,若是出門防水燈,被衝撞了反而不美,”
“每次聽你說話,都覺得心情舒爽,難怪爺疼著你呢。”烏拉那拉氏打趣兒說道。
“也就福晉疼我。”瓜爾佳氏同烏拉那拉氏撒嬌。
“今個兒既然過節,留你們一塊兒吃飯。”烏拉那拉氏說道。
坐座位的時候,上席自然是烏拉那拉氏,右手邊坐得是李筠婷,左手邊是瓜爾佳氏,嫡福晉略一沉吟,對武氏說道:“武格格,慣常你是坐這個位置的。”
瓜爾佳氏安穩的坐著,武氏的性格這段時間她也瞭解,定然是不會說什麼不是的。
武氏開口說道:“奴婢最笨,不懂瓜爾佳格格討人歡心。”低眉順目,嫡福晉捧瓜爾佳氏的用意,在腦子裡轉一圈就明瞭,她自然不會再此時和瓜爾佳氏槓上。
瓜爾佳氏想到奉茶的時候叫了武氏姐姐,才進門不到三個月已經替代了武氏,心中也是得意,說道:“都是武姐姐謙讓,看著我年紀小,讓著我呢。”
武氏在這幾人之中年紀最大,攬鏡自照瞧見了眼角生了細細的皺紋,正為此煩心,此時聽著心中不是滋味。
烏拉那拉氏也不願瓜爾佳氏同武氏宋氏等人聯合起來,見著武氏的表情難看,心中滿意,拍了拍瓜爾佳氏的手,“嚐嚐看味道。”
瓜爾佳氏把李筠婷做了打擊物件,飯桌上除了默默記著烏拉那拉氏的喜好,也注意李筠婷的筷子,發現她甚是平均,看不出來喜好,表情也是淡淡。飯桌上講究的食不言寢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