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姐姐是不是這份心意對我而言才是最為難得的禮物。”年氏笑著說道,眉飛色舞。
李筠婷應了一聲。
年氏笑著對著李筠婷點頭,“上次我還同兄長說過,在雍親王府是再鬆快不過的了,爺疼著我,福晉賢惠大方。還有李姐姐,雖然不愛說話,可我知道李姐姐人很好,我一見著便想要親近。”最後說話的時候看著李筠婷,“姐姐的面色似乎差了些,昨夜裡也是被雷聲魘著了嗎?”
“妹妹果然心細,仔細瞧著才發現李側福晉面色不大好。”烏拉那拉氏說道。
“沒有休息好罷了。”李筠婷說道。
年氏從髮鬢上摘下這朵玉蓮花,“姐姐,你且低頭。”等到李筠婷低頭之後,替李筠婷簪花,原本是打定了主意這般做得,等到真的把花簪到李筠婷的頭上,年氏心中又有些許悔意,彷彿失掉了對自己極其重要的物件,頓了頓說道:“姐姐,這蓮花我極喜歡,你性子清淡如蓮,配你最合適。”
連烏拉那拉氏也湊趣說道:“你年紀小,爺偏疼你。這花真真是漂亮。”
年氏也緩過來了,笑著說道:“我先前得了一塊兒玉,送給弘暉阿哥做玉佩是再合適不過的,福晉瞧瞧看?”
李筠婷得了年氏的這朵玉簪花,回去了以後也用一塊兒羊脂玉浸入到了稀釋過的洗髓池的水中,侵入了一天一夜,便讓人送給了年氏。玉簪花雖然是年氏無意識送出,李筠婷受了這份因果,便還了回去。
年氏果然對李筠婷送的這塊兒玉佩心中喜歡,時常配在腰間。
不能外出,年氏又不是個沉得住的人,今個兒去烏拉那拉氏那裡插科打諢,明日裡去瓜爾佳氏,院子中的女子少不得讓著年氏,李筠婷所在的馨竹院,年氏是來得最多的,此時笑著對李筠婷說道:“姐姐這院子,我一見著便是喜歡,院子裡的竹子有趣,生得又好。古人說,見之忘俗,是這個道理。”
“妹妹說笑了。”因為年氏來得勤快白日裡李筠婷的功課自然也就耽誤了,給年氏斟茶之後,說道:“若是喜歡,來年在院子裡也種上竹子便是。”
“我挺喜歡現在院子中的桂子花。”年氏說道,“等到秋日裡還能搖下來做香餅,我想看竹子了,就來尋姐姐,姐姐定然是不會把我拒之門外的,不是嗎?”
年氏微微歪著頭,神情天真,都這般說了,李筠婷自然稱是。
等到年氏離開了之後,蘇木說道:“主子,晚上早些休息?”年氏來得時間沒什麼規律可循,今日裡是下午來得,正好佔用了主子午休的時候。
“恩。”李筠婷說道。
年氏時常親近李筠婷,這讓胤禛知道了訊息之後,眉頭微微蹙起,“我知道了。”蘇培盛躬身給胤禛倒了茶水,李筠婷的性子冷,並不太愛說話,之前在外與人觥籌交錯應酬之後,在馨竹院便會覺得放鬆。哪怕李氏不開口說話,也是一室靜謐。年氏的性子活潑,與古井一般的李筠婷怎麼交好?這樣想著,手上不禁用力,書卷捲曲。
蘇培盛餘光看了胤禛若有所思的表情,燭火跳動,抿起的嘴唇讓主子顯得格外堅毅。年氏且不提,因為利益相關,與她有關的事情,王爺思慮周全,那麼現在容貌比不過年氏的李氏,為何總是記掛在主子的心間?李氏的性格太冷清,彷彿世間萬物都沒有掛於心中,有時候蘇培盛甚至覺得李氏也是不在乎胤禛的。這樣想著,蘇培盛扯了扯嘴角,或許是爭寵手段,後院裡的人有哪個不期盼爺的寵幸?再瞧瞧看著主子,蘇培盛覺得自己的思索是有道理的,或許正是因為李氏表現出來的不爭不寵,才入了爺的眼。
房門推開打斷了兩人的所思。
“爺。”端著托盤嫋娜進來的是年氏。
“蘭兒來了。”胤禛放下了書卷,門口的小太監連忙闔上門。
胤禛同年氏溫存過一陣,年氏柔聲說道:“爺,您要注意身子。”
“我的蘭兒果然是知心可意之人。”胤禛說道,“我知道,你先休息便是。”
年氏接觸李筠婷的目的也很簡單,她打聽出來在嫡福晉進門前側福晉是最得寵的那個,還有瓜爾佳格格進來之後,嫡福晉同李筠婷的血雨腥風,他有些好奇李筠婷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尤其對李筠婷能夠抓住胤禛的心十分吃味。
年氏原先同李筠婷出行,只是絮絮叨叨說起自己家中的事情,並沒有太觀察李筠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才刻意接近,為了不讓人發覺她的目的,其他幾個人那裡她也常去坐坐。
“還真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年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