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心思,才會剋制住自己想要親近李筠婷的慾望,在她眼中,不過是胤禛再等著嫡福晉進門罷了。
想著嫡福晉進門了,這新來的烏拉那拉氏剛剛及笄,昏黃的銅鏡之中,雖然顏面並無皺紋,卻覺得心態蒼老。她比嫡福晉大了五歲,等到嫡福晉進門之後,還會補齊側福晉,還會進來其他的女子,武氏只覺得有些惶惶,若是她真的無法生下孩子,在這樣的府中,又如何生存?
手指放在冰涼的鏡面上,起了淡淡的霧氣,若是李筠婷是嫡福晉就好了,那樣還有她的一席之地,新入的嫡福晉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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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裡斜風細雨,今年春季的雨似乎都落在了四月,端得是微風潤澤,五月裡晴朗的日子居多,從西北吹來的風帶著乾燥。瑞哥兒這段時間手腳已經可以支撐得住他的身子,放在床鋪上喜愛用手肘膝蓋託著圓潤的身子爬動。
腦袋上柔軟的胎髮才剛剛剃乾淨,帶著橘紅色的小帽防止著涼,裡面穿著的肚兜是一尾小魚在清水中搖曳,身上穿著的小襖上面則繡了小貓。肉呼呼的小手可以看到手上的肉窩窩,加上張開了之後肌膚變得更加白皙,聽著人說話的時候會安靜地眨眼,看上去機靈可愛,房中的人無事的時候就圍著瑞哥兒逗弄。
因為李筠婷坐在床鋪邊,瑞哥兒爬上了李筠婷身邊,便支著身子,對她啊啊啊叫著。李筠婷並不抱他,手中拿著撥浪鼓,發出咚咚的聲響吸引了瑞哥兒的注意,然後丟到了床鋪的另一邊,試圖讓兒子再爬過去。
瑞哥兒不明白她的主意,扭頭看著撥浪鼓,依舊是固執地看著李筠婷。這樣的表情看的伍嬤嬤笑著裂開嘴。
“瑞哥兒,這裡。”蘇木從床鋪上撿起來了撥浪鼓,試圖吸引瑞哥兒的注意力。
瑞哥兒看了看蘇木手中的撥浪鼓,最終選擇了爬向她那裡。
“讓她逗著瑞哥兒爬,”李筠婷說道,“茵陳去取搖椅,我曬曬太陽。現在日頭還不毒,等到了立夏,天氣就一天比一天熱了。”
茵陳伺候著李筠婷,李筠婷回去了一趟,接著是知道了嫡福晉確定了人選,四阿哥明顯開始冷落了李筠婷,茵陳只覺得心中不平,側福晉的品貌就算是做主子也使得的。
“渾說。”李筠婷笑著說道,原來茵陳不小心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若是讓旁的人知道了,可小心你的皮。”
“我的好主子。”茵陳吐了吐舌頭,“我也就是和你說說了,我心中卻是是這樣想的,主子您生的好,性情溫和就沒有見到你和誰紅過臉,下棋好,不都說棋是君子嗎?另外還寫的好文章,連原本家中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都讓您點撥呢。”
“你可忘了我出身漢軍旗。”李筠婷說道,“悄悄同你說了,就算是滿族姑奶奶出身,若不是進入小門小戶自個兒自在,若是四阿哥的府邸上,真真做個側福晉就好。”
“嫡福晉才是威風呢。”
“你可就看著威風,沒看到威風后面的責任,我可不耐這些個。”李筠婷說道,她有了瑞哥兒,雖然他並無修真靈根,教養好了登上九五之尊,讓天下黎民百姓盡開顏,也是成全了他自己道。對於整頓四阿哥的後院,李筠婷覺得麻煩,更何況現在人還有限,等到再有了側福晉、庶福晉,七七八八的人,更是讓人頭疼,這件事情還是交給烏拉那拉氏。
“不過,要我說,主子你說的真是對,嫡福晉真的是烏拉那拉氏。”茵陳拍拍手笑著說道,“之前你就和她交好,這下子可好了。”
“若是之前,恐怕還是會有些麻煩。”李筠婷付之一笑,胤禛現在態度的忽然轉冷,她並沒有深究,這樣保持著,也不容易觸動烏拉那拉氏的神經。
李筠婷同茵陳說這話,直到天邊滿是金色的火燒雲,照的馨竹院的瓦片都是亮燦燦鍍上了金色。“明天又是好天氣。”
正說著話,就有小太監送來了匣子,“側福晉,這是李府託人帶給您的。”
“溪哥兒文章寫得勤快。”李筠婷笑著接過了匣子。“我們回房,這會兒天色還沒有沉下,可以看兩篇文章。”
“是。”茵陳點點頭。
胤禛和李筠婷平日裡的聯絡竟都是靠著李玉溪的文章,原本胤禛以為遠離了李筠婷心就會平定,而見著那工整的文字,彷彿看見了她著中衣,烏黑的長髮側在身邊,髮梢尾部帶著些許溼潤,一筆一劃寫下胤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