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那種空洞的、恐怖地墜落,絕對不是以前那“高空彈跳”可以相比的,以前高空彈跳時會慘叫,想想現在,那算什麼隨著一陣叫人發冷的風聲,和窸窸窣窣地碰撞聲音,還有感覺自己的衣物被掛破,面板被劃傷的感覺,江曉風終於感覺自己的雙腳落到了一個厚厚軟軟的地方。這種踏實的感覺一定是大地。
睜開眼睛看時,不禁歎服文雅的落點算得極為精細,此刻自己和她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蕭劍和雙兒身邊,他們落在了山崖旁邊的地上。
“哥!雙兒!”文雅說。可是他們沒有什麼反應,江曉風心裡不由得一緊:他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沒反應?
於是她走過去準備把雙兒從蕭劍懷裡抱出來,急切地問:“雙兒?蕭劍哥?你們怎麼了?”但是蕭劍似乎抱得很緊。
“沒事兒,撞了一下,有些暈。”蕭劍終於出了聲音。
“我知道了,雙兒墜下來的時候,是順著崖壁往下掉的,我哥為了接住她,一定是撞到了崖壁上,所以撞暈了。不知道她們倆受傷沒有?”文雅說,轉頭問蕭劍:“哥,傷到哪裡嗎?真的只是撞暈了嗎?”
“沒事兒小雅,你把雙兒扶起來,她好像撞傷了,我手上的骨頭好像也斷了,使不上勁兒。”蕭劍說,語氣有點兒斷斷續續,顯然是忍受了疼痛。
“斷了?哥,我幫你接上,一會兒會更疼的。”文雅說。
“不,小雅,先抱雙兒出來吧,還不知道她傷到哪裡了呢。”蕭劍說,“我沒事兒,這疼不算什麼。”
蕭劍這一說之下,江曉風才發現,剛才自己本想抱雙兒出來,蕭劍的手果然是不知避讓的,不由得一陣心酸,蕭劍哥,你幾次受傷都是為了救人啊,千萬不能有事啊!
在文雅幫忙下,江曉風把雙兒抱了出來,雙兒閉著眼睛也不說話,臉色蒼白,全身癱軟,好像是昏過去了。文雅上上下下摸了一會兒,確定地告訴江曉風:“她的腿骨折了。”
“啊?這怎麼辦?”江曉風不禁問,一個是手斷了,一個是腳斷了,怎麼會這樣啊?這山崖真的太可怕了。
“沒事兒,我會接骨的,我幫哥哥和雙兒就好了。只是沒有什麼別的條件,她會比較痛,不過很快的。我看天也黑了,我們先找個山洞過一夜吧。”文雅說。
“好吧,我幫你。”江曉風說。
“那就要辛苦你了,格格,你在山洞外面拾些柴禾,我們在山洞裡點個火堆,也好有光線幫他們接骨。”文雅說。江曉風趁著星子依稀的微光,找了很多很多的柴禾,足夠燒兩天了。她知道,在野外的時候,能夠有一個火堆,將會是又溫暖又安全的事兒。
因為在四個人掉下懸崖之前,大家也是在山洞的,可以說還比較適應山洞的生活,文雅現在身上還有火石。於是有了柴禾之後,文雅便點亮了火石,在山洞裡燃起火來,等火光可以照亮山洞了,就動手開始幫蕭劍和雙兒接骨。
“小雅,替雙兒弄吧,我自己來。”蕭劍說。
“自己來?很痛的!”文雅不相信地說。
“我是習武之人,我以前也接過骨,相信我。小雅,明天去谷底找點兒什麼藥草來,替雙兒敷上,我怕她不能忍受下來,她終是和我們不同的。”蕭劍說。
“嗯,哥,簡單的消炎、止痛的藥草我都知道,天亮了我會去採的,讓曉風幫著我弄,你們都要用。”文雅說。
對於草藥以及草藥的療效江曉風一竅不通,連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以前都只習慣打針吃藥了,哪裡研究過這些根根草草。她不由得心想,碰上這從小習武,又知道初淺醫理的的兩兄妹,真是萬幸。
“哥,那我先幫雙兒接骨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你也別自己動手了,我弄完了過來幫你。”文雅說。
“這也好,我突然覺得有點兒不舒服。”蕭劍說。
“不舒服?”文雅急道。
“好像身體裡那熱熱的力量又翻上來了不過,不像先前了,只是有點兒難過,你放心幫雙兒吧!”蕭劍說。
文雅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走到雙兒身邊。雙兒從墜落以後,始終昏迷不醒。其實她那腿骨也不算斷的很慘,但還是夠文雅緊張的。在文雅的動作之下,雙兒即使昏迷著,還是發出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文雅額上也滲出了汗珠。
饒是江曉風在現代見過路邊那慘不忍睹的車禍,見過醫院血淋淋的手術,還是不由得覺得一陣陣心痛。可江曉風也知道這是最佳的治療時機,唯一的治療辦法。
幫雙兒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