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木婉晴一整夜都沒怎麼閤眼。從事記者這一行業已經很多年了,她看到過許多不平事。可是從沒有這件事情讓她這麼揪心。一百零七條人命,甚至還有三十多個孩子,可是白家兄弟眨巴眨巴眼就讓他們永遠的睡在了地下的黑暗中。草菅人命?在木婉晴看來,這個詞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他的罪惡。屠夫?殺人狂?或許能用來形容他於萬一。這樣的惡人,如果讓他繼續生存下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慘死
“啊!”正當木婉晴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一聲驚叫響了起來,木婉晴急忙尋聲望去,只見王聚德帶著滿頭的汗水,一臉驚恐的坐了起來。木婉晴急忙柔聲問道“怎麼,做惡夢了?”王聚德氣喘吁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喃喃的說道“我又夢見他們了。他們說他們在地下好冷,好黑,讓我給他們送被子,送燈”恐懼一點點兒的從王聚德的眼中積聚擴散,似乎是要將他吞噬一般。王聚德的身體劇烈的哆嗦起來,木婉晴急忙用力的揉搓著他的手,同時不停的安慰道“沒事兒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木姐他怎麼了?”冠瓊玉被兩人給驚醒了,爬起來問道。木婉晴搖了搖頭,看向王聚德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他雖然逃過了一死,可是這卻給他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如果沒有好的心理醫生輔導,他也許一輩子都要沉浸在這種痛苦之中。在木婉晴的極力安慰下,王聚德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木姐,我我害怕!”冠瓊玉柔弱無助的看向木婉晴說道。木婉晴走過來和躺在她的身旁,抱著她說道“不要害怕,黑夜馬上就會過去,黎明的曙光就要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相繼醒來。木婉晴摸了一下小浩的額頭,滿是欣喜的說道“太好了,他的燒退了!”眾人急忙圍攏了過來,果然小浩的臉色要好看多了。在幾人的注視下,小浩緩緩的張開了眼睛,喃喃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小浩,你總算是醒了。快把我和你馬姨嚇死了!”王聚德握著小浩的手激動不已的說道。災難雖然給這三人帶來了無邊的痛苦,但是同時也將他們的心拉的近了。此時王聚德對小浩說話的神情,像極了一個父親。
看到王聚德,小浩渾身一抖,激動不已的抓住了王聚德的手,大聲的喊道“王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的爸爸,他還在井下呢,你去救他啊!”王聚德用力的握住了小浩的手,嘴巴張了幾張卻說不出一個字,他實在不忍心把這樣一個噩耗,傳遞給一個剛剛從病魔的魔爪中掙脫出來的孩子。求助般的向木婉晴看去。木婉晴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浩,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了。大人和孩子的一個重要區別,就是大人都很堅強。。。。。。。
”頓了頓,木婉晴緩緩的說道“小浩,你爸爸已經死了,以後你要學會自己生活了。”
聽了木婉晴的話,小浩的臉上一僵,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一行行淚水鑽過眼皮的縫隙,洶湧的流了出來。那種濃濃的悲情,讓冠瓊玉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圈兒一紅,跟著流起淚來。木婉晴輕撫著小浩的臉龐,振聲說道“小浩,你是一個男人,你要學會堅強。流眼淚是一個弱者的事。作為一個強者,你要戰鬥,為了你死去的父親而戰!”小浩的眼睛猛然張開,從中閃爍出一道充滿仇恨的光芒。
這道光芒讓木婉晴的心裡一驚,可是就現在的小浩,除了仇恨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他暫時忘卻痛苦,重新振作?“白仁德,我一定要殺了你!”小浩大聲的疾呼起來,那嘶啞的吼聲,讓人聽了迥然心驚。
幾人簡單的吃了點兒東西后,就開始商量起下山的事兒。木婉晴說道“在下山之前,我要到礦井的附近,去照些相片做證據,以後會用的著!”“不行!那太危險了。自從出事那天起,白仁德就派了很多人把守在那裡,任何人都不準靠近。你們這一去無疑是在送死!”王聚德理智的說道。木婉晴搖搖頭說道“不!一定要去,否則將來我們是不可能扳倒白仁德的。王先生,你們就留在這裡,我們三個去,到時候還可以假扮成遊客矇混過去。”看到木婉晴已經下定了決心,王聚德只好皺了皺眉頭,不再阻攔了。
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後,在小浩,王聚德和馬芬芸的目送下,木婉晴,梁會和冠瓊玉向著礦井的方向走去。很快的三人就來到了一塊高地,在這裡剛好可以俯視山谷中的礦井。三人藉助草叢的掩蔽,一點點兒的靠的更近了。從上往下看去,數十個手提著棍棒的打手,轉來轉去,目光不時機警的向四周掃視一眼。那發生塌方事件的礦洞,被人用磚頭和木板給堵了起來。木婉晴急忙拿過照相機,對準礦井一通狂拍。旁邊的梁會也沒閒著,手中的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