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襯衣溼透。從正門跑出一個大胖小子,趴到他身上,大聲叫,爸爸,爸爸——剛叫兩聲,邵哥馬上捂住他的嘴,恐怖地看向空蕩蕩的門口。

鄭綺默默推著腳踏車走在滿地花瓣的水泥小路上,心境淒涼。說起母親,印象裡有些模糊了,只有那句決定一生命運的話現在仍能清晰迴盪在耳邊,還有一些空洞悲切的哭叫聲會時不時擾亂無夢的寧靜之夜。

走到花樹下,鄭綺情不自禁抬頭看漫天飄舞的花瓣,象一場該大聲號哭的淚雨。

鄭綺!清雅雙手背在身後微笑著向他走來,鄭綺看著她穿過重重花雨走來,如同穿過茫茫人世走向他,沒有動,熟悉的悠然香味輕輕撲過鼻尖,清雅張開手臂踮腳抱住他,希望永遠陪在鄭綺身邊。

如此貼心溫暖的一句話,卻將鄭綺心中的某根弦“嘭”的一聲劃斷,餘音繚繚,餘音繚繚,為何卻是如此的悲傷。鄭綺放開腳踏車緊緊擁抱她。

(2)

清雅不知道這片桃林有多寬,好象沒有盡頭。腳踏車在高大的桃樹下穿行,時不時透過稀疏的樹木可以看到外面無窮無盡的粉紅色,原本溫柔的粉色一大片,一大片組成嬌豔的紅,紅得刺眼,紅得暴虐。清雅抱緊鄭綺,靠在他背上,靜靜注視著眼前的落英繽紛,心裡感到隱隱害怕,這樣的花瓣飄零似乎是一種不祥的預示,眼前的落花好象組成了一首沒有歌聲的悲傷序曲,清雅咬牙忍住淚水。鄭綺悄無聲息騎著車。

穿過濃密高大的老樹林,騎上一條稍寬的鄉間小道。春日和煦的陽光象是來自天堂的聖潔光芒,萬丈金光從四面八方突然襲向逃出陰影的兩個人,清雅一時受不了,把頭埋在鄭綺背上,稍好之後,才抬頭看四周,視野突然開闊起來,兩邊土裡的桃樹很年輕,大概在五六年左右,兩三個人高,所以光線甚好,桃樹們或嬌羞或妖嬈向這兩個難得的客人展示自己美麗的身姿。管理得相當好,樹下雜草很少,一片片粉紅色花瓣,將低矮的小草覆蓋,不多的異色野花星羅棋佈交錯出現,好象是這片深紅海洋裡幾個調皮的弄潮兒。

清雅看著從眼前飄過的桃花,這些落花,這一場場沒有聲音的花雨,象是一個殘酷的刑場,溫柔變成殘酷,溫暖變得冰冷可怕,先前的欣喜轉為無以言說的憂傷,心口被堵住,不能呼吸亦不能哭泣,彷彿置身於得不到拯救的地獄火海之中,陽光成了暴君,這片大自然刑場的主宰者,它刺眼的眩目光芒根本就是在大聲嘲笑人類,向人們誇耀自己的強大無所不能。再也不能忍受,清雅眼前一片昏暗,手無力抓住鄭綺,鬆開,落下車,倒頭栽在土中,鄭綺嚇了一跳,慌忙停下,仍掉車,跳到土中,扶起趴在地上無力的清雅,她滿頭冷汗,臉色蒼白,手腳冰冷。

清雅,清雅,怎麼啦,你怎麼啦?

清雅聽到急切痛心的叫聲,恢復神智,睜眼露出蒼白的微笑,伸手撫摩他的臉,鄭綺別擔心,我沒事。

鄭綺狠狠擁住她,發抖地抱緊她,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清雅?

清雅環住他的脖子,虛弱叫他,鄭綺,鄭綺,為什麼你要把自己放置在這片絕望之地,為什麼你不肯向我們伸出手來。我是那麼愛你。我該怎樣做才能拯救你,告訴我,我的愛人,弱小的清雅怎樣才能拯救在痛苦中掙扎的鄭綺。

不要,不要拯救!清雅。鄭綺閉上眼,沉聲說,我要你活著,我要你轉身,不再看我,我要你幸福。

可清雅死也不願離開鄭綺!清雅哭叫道。鄭綺抱緊她不再說話。兩個人相擁在這沒有人煙卻熱鬧非凡的野地,嗡嗡的蜜蜂震翅聲縈繞在耳邊。

怕清雅再受不了太過繁盛的景象,鄭綺決定暫時停留。

精神恢復後,清雅拉著他在樹林間輕盈轉悠,不時停下伸手接如雨的落花。

鄭綺!從身後蹦出來趴到他背上,鄭綺拉下她來,珍惜地看著她,熱烈而仔細,彷彿要將她此刻美麗快樂的容顏銘刻在心。

清雅踮腳捧起他的臉,輕柔纏綿地與他接吻,把所有不能以言語表達的情意傳達給他。然後便到各處採集野花,藍色,紫色,黃色的美麗花朵紮成一束一束用草連成一串掛到樹枝上,鄭綺靠在樹下看她越走越遠,叮囑道,別走遠,清雅,會迷路的。

不會,你看。指了指樹上的各色花朵,笑著又低頭採起來。

鄭綺靜靜仰著頭。這片上蒼,仍然是恨啊!你從未做過任何努力改變我們的命運對不對,仁慈的上帝。哼!真是諷刺,你從未對誰仁慈過,你只是在用你的權力揉爛我們,我從未敬畏過你,即使我信仰拯救,但是並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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