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秋明月搖頭,“我外祖母祖上也是書香世家,但是算不上多富貴,家中也無兄弟,父母皆有頑疾。外祖母嫁給外祖父不過幾年,二老皆逝。”
她長嘆了一聲,又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外祖母那樣的人,那增外祖母和增外祖父應該也是才學滿腹才是,為什麼偏偏只是小人物呢?”
鳳傾璃眸光輕忽的一閃,而後又笑了笑。
“你不是常說大隱隱於山小隱隱於世麼?興許你增外祖父和增外祖母也是深藏不露卻又不喜高樓繁華之人。”
“或許吧。”
秋明月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總是有些不以為然。她總覺得外祖母不是個簡單的人,小時候那些記憶雖然差不多淡化了,但是印象最深的還是外祖母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和雍容。那樣的談吐不凡,那樣的淡定而高華。而且看起來又似深藏著無法言喻的秘密。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出身平凡?
她突然又想起燕居,那個女人為什麼找上自己?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沒有再遇到殺手,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一座小鎮。秉持低調的原則,也只是找了間不算豪華的客棧住了下來。
晚上子夜時分,鳳傾璃又出去了。在他剛起身,秋明月便醒了過來。思索著他去哪兒?想了想,她坐起來,點了燈,隨意從衣架上拿了件粉色藏青披風披在身上。
窗扉忽然一動,她臉色立即變了。昏暗的燭火搖曳,她面色卻一寸寸便白。而後眼神浮現怒火。她緩緩轉身,果然見窗外站著一抹黑影。那在她出嫁前時時出現的黑影,戴著斗笠渾身隱在黑夜裡的纖細身影。
燕居夫人!
她站在原地不動,身側的雙手微微收緊。
燕居側著身子,也沒有近前。師徒倆一個在窗外,一個在窗內。一個一身黑衣看不見真容,一個一身單薄滿眼的怒和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秋明月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了,聲音裡有著壓抑的憤怒。心中卻在奇怪,鳳傾璃的暗衛不是守在暗處麼?為什麼沒有發現燕居?
燕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緩緩回過頭來,卻是傳音道:“那些人的修為,還發現不了我。不過如果你聲音再大一點,他們就全部出來了。”
秋明月冷笑,聲音卻是不敢加大。
“那你還不走?不怕我叫人來?”
燕居咯咯的怪笑了兩聲,“小丫頭,你是聰明人。你要是喚人來,讓你那夫君發現你和我見面而我卻沒有傷你,他如何能不懷疑?我老婆子倒是沒什麼,就是不知道他會如何猜想你?”
秋明月心頭怒火起,“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是我徒弟,我如何能不管?”
燕居幽幽抬頭,隔著面紗,似乎也能察覺到她目光詭異而悠然。
“好了,那小子要回來了,我長話短說。你這次去江南,順道再去一趟揚州沈府。你外祖母的屋子裡有暗道,憑你的聰明,找出暗道不算難事。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為何要找到你嗎?去了你就明白了。”
秋明月皺眉,心裡疑惑更是層窮迭起。
“你是怎麼認識我外祖母的?”
燕居又怪笑了一聲,負手而立。
“丫頭,別急。有些事情我告訴你你不會相信,需要你自己去發現,到時候一切的謎團自會解開。”她轉過頭來,隔著面紗眼神卻是灼熱而深沉的。
“到時候你便知道我為何要你做那些事了”她聲音忽然一頓,而後又低笑了一聲。
“回來得挺快。”最後一個字餘音未消,她身影便如風般掠去,不帶走一片落葉。
窗外有風瑟瑟,秋明月立在屋內,心裡卻比那風更冷更蕭瑟。燕居的武功似乎比上次見到更高了,不,或者以前她一直在隱藏實力。
這是,鳳傾璃回來了。
“萱萱?你怎麼起來了?”
他推著輪椅走進來,見她木木的站著,溫聲問。
秋明月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卻問:“你去哪兒了?”
“容燁給我傳信來了,怎麼了?睡不著還是做惡夢了?”
“沒有。”秋明月搖搖頭,“我剛起來喝水,發現你不在,正好又睡不著,便站了一會兒。”
鳳傾璃皺眉走過來,“你這樣對著風吹會感染風寒的,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嗯。”
她心中裝著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推著他來到床邊。下半夜,卻是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