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時候微微淡笑。
“嗯,我是你的妻子,為何要離開你?除非你厭棄我了,不要我了,休了我”
“不會。”
他突然打斷她,似乎想要急切的向她證明什麼。
“我永遠不會厭棄你,不會不要你,更不會休了你。”他說到最後,聲音又低了下去,似乎自言自語般呢喃著。
“不會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誰都不行,休想”他似矛盾,最後又有幾分咬牙切齒,和難以言訴的顫抖。
秋明月皺眉,沒有詢問。
“不早了,睡吧,我困了。”
他不說話,她沒有看見他那一刻眼裡深深的痛和愧,放如植入靈魂,永生不滅。然而懷中的溫暖,卻又讓他不得不繼續在那樣煎熬當中做出順心的選擇。
不能失去她,不能!所以,對不起
對不起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不會告訴她,那日她中了醉情以後,他將她帶回來,那人依舊那般溫潤的笑。那是,徹底的放手和釋然。然而就是那樣的笑,讓他覺得自己那般可恥和卑劣。
一夜匆匆而過。
翌日,秋明月起來的時候,鳳傾璃已經穿好了衣服,回眸見她半坐起來,對她笑笑。
“醒了?”
自他好了以後,日日早上便是如此。他穿戴整齊,然後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對她溫柔而笑。對她說,“醒了?”然後他會拉她起來,挑出她喜愛的衣裳給她穿好。再親自給她梳頭,畫眉。再開啟櫃子,將屬於丫鬟的工作全都一個人承擔。之前遠離京城王府,沒有了那些所謂的條條款款的禮節,她倒是也樂得自在。
然而此刻回來了,從前那般耳鬢廝磨舉案齊眉的日子,只怕是得告一段落了。
她搖搖頭,正準備起來。他卻伸出手來,向以前那樣拉著她起來,從櫃子裡找出一件極淡玉藍長裙給她穿上,然後按在梳妝檯上。朝外面吩咐了一聲,醉文已經端了洗臉盆進來,然後默默的出去。
秋明月有些怔愣,鳳傾璃卻已經拿著淨了水的帕子走過來,輕柔的給她拭臉。動作溫柔,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而專注,彷彿在做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她仍自有些茫然的看著他,而後失笑。
“你不怕被人嘲笑?”
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女子從小受到的訓誡是以夫為天。向來都是走做妻子的伺候丈夫,哪有如他這般一個男子還日日伺候妻子穿衣梳洗的?
“嘲笑什麼?”
鳳傾璃早已將帕子丟進盆裡,拿起象牙梳給她梳頭。
“你是我妻子,我為你做這些不都是應該的嗎?咱們夫妻恩愛,旁人只會羨慕,又哪裡會說三道四指東道西的?”
秋明月坐著不動,心裡有暖流劃過。
“男人不都是以事業為重麼?哪跟你似的,天天窩在屋子裡做這些事?傳出去,被人定然要說你沒志氣。”忽然似想起了什麼,“對了,從前你身有不便才不上朝,如今你已經好了,也可以不上朝麼?”
鳳傾璃淡淡道:“王府侯爵的世子要滿十八歲成人後才能上朝聽政,當然,如果憑藉自身本事,比如說考取功名,或者經朝中重臣舉薦的,也可以入朝為官。我無任何功名在身,又未滿十八歲,上什麼朝?”
秋明月點點頭,他卻按住她的頭。
“別動。”
他眼神專注,手執畫筆,畫完了最後一筆,才笑道:“好了。”
秋明月往鏡子中一看,只見鏡中之人柳眉纖細,似遠山之黛,眼神如水,熠熠生輝,紅唇嫣然,似櫻桃粉潤。自從那天晚上後,她似乎一夜之間又長開不少,眉宇間開闊了些。如今便是坐著,也有止不住的風華嫵媚自眼角眉梢流淌而出。猶記得那日紅萼醉文見到她,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眼神裡滿滿的驚豔。
她見了心中不無嘆息,想著她們只是未嫁的小女孩兒,自然不明白閨中女子和少婦的差別。想來從前在王府,為何那麼多老人都沒看出來呢?便是她自己事後照鏡子都嚇了一跳呢,簡直不相信鏡中那個美絕人寰的女子是自己。
想想如今她還不滿十五歲,再過兩年,她的五官就全長開了,還不知道是何種光景呢。
唉,女人太美了其實不算好事。
“如今你的手倒是越發的巧了,紅萼和醉文都趕不上你。”
“那正好啊,以後我天天給你梳頭畫眉好了。”他唇邊噙一抹微笑,絲毫都沒覺得自己說或者此刻做的事有任何不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