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飛奔至京城而來。看來以前還是臣弟眼拙了,竟沒看出來皇兄有此神通。”
這話分明是有所暗示。
孝仁帝臉色更黑了,大皇子皺緊眉頭,似乎在想該如何還擊。孝仁帝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墨兒,你想做太子?”
“不。”
鳳傾墨微笑起來,他本就長得雌雄莫辯,一張臉極為美麗妖冶。此刻燈火朦朧,打在他的臉上,竟然衍生出月色般柔和,讓人恍惚一種錯覺,似乎他眼神也溫柔如那月色清輝。
“做太子還得等父皇大去以後才能登基,兒臣何必等那麼久呢?”
“四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鳳傾寰沉怒喝道。
鳳傾墨冷笑,“我當然知道。皇兄,別告訴我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若真如此,那如今皇宮個個宮門口的守衛是怎麼回事?你這麼急著趕回來,不是想要漁翁得利?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何必如此虛偽做作?”
屋頂上秋明月聽了這番話倒是對鳳傾墨有些欣賞起來,敢作敢為,倒是少見的真男兒。
鳳傾寰眯了眯眼,榮親王突然淡淡開口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爭過來爭過去,這江山還不是姓鳳麼?”
孝仁帝身子忽然一僵,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榮親王。剛才洛王攻進來的時候,是榮親王擋在他面前保護他。而在他疲於應敵的時候,自己讓人暗中偷襲了他。若非如此,以他的武功,斷然不會如此輕易受傷。他不知道這個弟弟是否知道自己的暗算,他一直都是看不透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討厭他眼中時刻淡然的笑,討厭他無論何時何地似乎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連皇位也似乎毫不在意。那樣的感覺讓他很惱怒,自己拼盡一切想要得到的權利,在這個人眼裡似乎無足輕重。
他聽到了父王和他的談話,知道他放棄了江山。但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坐上太子之位那天,這個人仍舊對他微笑。那笑容看在他眼裡,卻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自己追求的,是他一直不屑的。那樣的感覺,就似乎人家不要的垃圾,卻被自己當做珍寶一般撿了起來。
他恨,他怒,他不甘。可是這個弟弟,似乎並沒有缺點,沒有軟肋,沒有自己可以拿捏的把柄
直到後來,他終於有了軟肋。
那個女子,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那,也是他一生的劫。
時隔二十餘年,他已然分不清當初將心妍搶過來究竟是嫉妒還是其他。只是二十多年來,每晚坐著同一個噩夢,夢中全是那女子悲憤譏嘲的雙眼。她站在大火中,對他冷然嘲諷。眼神仍舊沒有愛,也沒有恨。
她在夢中對他說,“鳳鳴,你看似擁有一切,實際上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世界上還有比那冷冰冰的權利和龍椅更值得珍重和珍惜的情感。哈哈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的兒子,他永遠都不會認你的。”
他在夢中痛苦掙扎,畫面突然又是一轉,猙獰大笑的女子忽然哀慼的落淚。
“璃兒,我的孩子娘對不起你”
每次他都在她這樣的眼神裡驚醒,汗流浹背。然後有人溫柔的拂過他的臉,他驚懼的回頭,卻又對上一張張陌生而熟悉的容顏。那樣關切而柔情的眼神,記憶之中,從未在那女子眼中看到過。
不,有的,只是,那個人不是他
孝仁帝怔怔的回憶著,此刻看著榮親王,這才發現,其實他們兄弟兩個長得十分相似。這是他的弟弟,他同父異母的皇弟。這些年,自己一直對他忌憚又打壓。他總是默默忍著,也不回擊或者反抗。他似乎永遠都是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有對璃兒
璃兒,他的兒子,他和心妍的兒子。
從小寄養在榮親王府,不能見光的兒子。
他忽然顫抖起來,看著榮親王,這一瞬間幾十餘年的恨和嫉妒,還有那些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忽然一股腦的湧了上來,讓即便面對如今兩面夾擊的形勢也未有絲毫變色他幾乎臉色立即煞白似雪。
坐在他身邊的淑妃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忽然有了一絲笑意。淡,而冷,甚至夾雜著絲絲的嘲諷和恨意。
秋明月無意間瞥了她一眼,正好將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捕捉,心中有些訝異。淑妃對孝仁帝,似乎有著很深的仇恨。那恨意,不止是被困深宮多年無法得自由的怨和無奈。竟似有滔天仇恨一般。
榮親王卻還在淡淡道:“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