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起一絲譏誚。
“這些年,他不斷的逼我,逼父王。殊不知,我娘死了,父王的心也死了,他早就無心官場。若不是為了我,父王早就辭官歸野了。呵呵,他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貪慕權勢,他以為人人都想要那把椅子。他的嫉恨和削權,在父王眼裡,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秋明月抿唇不語。
鳳傾璃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他不是喜歡那個位置麼?那我就毀了它。”
秋明月不說話,只是靠在他懷裡,心頭如堵了一塊大石般沉甸甸的,悶得她說不出話來,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沉重。不同於剛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種悶悶的沉重。她寧願不曾聽他說起這段往事,但是她又慶幸,他為她開啟了心扉。儘管,換來的是帶血的苦和痛。
“那就毀了吧。”
她恍惚的說著,腦海裡聚集了太多事,又似乎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鳳傾璃震了震,“萱萱?”
秋明月閉上眼睛,“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那樣刻骨的恨意,如果換成她,她也會做出和鳳傾璃一樣的決定。
鳳傾璃雙手收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萱萱,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親吻著她的臉,聲音溫柔而害怕。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的唇一點點下滑,落到她的下巴上,脖子上,手指解開了衣領上的扣子
秋明月閉上眼睛,側過頭去會吻他。
“嗯。”
鳳傾璃眼中破碎出一道光來,低頭吻上她的唇。
“世子,世子妃,午膳好了。”
外面傳來紅萼的聲音,打斷了屋內二人的情意綿綿。
兩人同時一怔,反應過來秋明月立即推開他,站了起來,俏臉酡紅,眼神羞澀。眼角還帶著淚痕,教教肉肉,不甚可憐。雲鬢散亂,衣領散開,好一副香豔的場面。
鳳傾璃盯著她,目光有些痴然。
秋明月連忙整了整凌亂的衣衫,輕咳一聲,對外面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紅萼的腳步聲離去了。
秋明月鬆了口氣,又瞪了鳳傾璃一眼。
“看著我幹什麼?”
“你好看。”
他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誠實的說道。
秋明月臉色更紅了,嗔了他一眼,想到方才兩人還抱頭彼此慰藉,想到不久前她還為他心酸心痛,想到不久前他滿目的蒼涼悲痛。
不過一瞬間,那些苦那些淚那些斑駁的痛和回憶,似乎都被風吹散,消失在空氣中。
她不覺失笑出聲,眼裡卻有淚光湧現。她別開頭,任風吹乾淚痕,道:“走吧,我推你出去吃飯。”
“嗯。”
鳳傾璃也笑了笑,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方才之事。那些痛苦和血淚,都隨著方才那溫暖的依靠漸漸消失。如今她推著他,慢慢走出去。彼此周身上下都圍繞著溫馨和幸福。
屋外丫鬟站了一排,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熟悉的自然是她自己帶來的陪嫁,不熟悉的,便是桐君閣的丫鬟了。獨獨少了幼寒和幼夢。
秋明月看向紅萼,紅萼會意的走過來。
“世子妃,今日你和世子進宮以後,王妃就派人來將幼寒和幼夢帶走了,各自打了三十個板子,逐出了王府。”
秋明月默然,榮親王妃果然夠狠。
紅萼又道:“王妃說,帶會兒讓人給世子再送兩個伺候起居的丫鬟。太妃也派人來穿過話了,下午人就會送過來。”
秋明月眼神有些寒,榮太妃究竟什麼意思?
“別想那麼多了,吃飯吧。”
鳳傾璃給她夾了塊紅燒魚放在碗裡,淡淡開口。
秋明月笑了笑,說得也是。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再這兒伺候了。”
“是。”
有了今天早上幼寒和幼夢的教訓,她們知道,世子妃的命令就等於世子的命令,因此不敢不尊,全都退了下去。
屋內就只剩下了兩人,一頓飯吃得很安靜,除了互相夾菜和銀著碰到碗的聲音,誰都沒有說話。
用完午膳以後,秋明月喚外面的丫鬟進來收拾了碗筷,又瞭解了這桐君閣大小丫鬟,桐君閣不算太大,但是也不算小,出門是一片桃林,和她在秋府的時候屋外那片桃林差不多。西側圍繞的是一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