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渾渾噩噩之中似乎有好多人在耳邊吵吵雜雜,吵得她連睡夢中都不得安寧,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幽幽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邊的鳳傾璃,卻發現自己腰間一直手臂緊緊的抱著自己。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溫柔的眼睛。
“醒了。”
“如今我們倆都受了傷,你躺在這裡,怎麼療傷?”
“如何不能?”
鳳傾璃倒是毫不在意,“咱們倆都受了傷,你也不用日日守著給我喂藥了。現在啊,你也得跟我一起喝。”
秋明月失笑,卻牽動內傷,輕輕蹙了蹙眉頭。鳳傾璃立即變了臉色,“萱萱,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說著就要喚人來,秋明月趕緊制止他。
“沒事。”
她搖搖頭,“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方才昏迷的時候,我老是聽到耳邊好多人說話,如今倒是安靜了。”
鳳傾璃淡淡道:“我們回來後,第一個來桐君閣的是祖母。”
秋明月有些訝異,“祖母?”
“嗯。”
鳳傾璃面上沒多大表情,眼神卻微微柔和了幾分。
“昨天下午皇祖母也來了一趟,祖母便回去了。”
“昨天下午?”秋明月更是驚愕,“我睡了這麼久?哎,你不是也傷得不輕,怎麼比我先醒過來?”
“你忘了我自幼習武?況且昨天父王輸給我的內力不少,再加上你給的那些藥,雖然沒有痊癒,卻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了。倒是你,只怕得養一陣子了。”
“養就養吧。”
秋明月看著帳頂,想著這一受傷到是免去了很多麻煩。比如她不用進宮接受各種審問,比如不用再操心其他
她眼神猛然一眯,想起一件事來。
“子靖,鄭馨怡可能沒死。”
“嗯?”
鳳傾璃正把玩著她的頭髮,聞言抬起頭來。
“鄭馨怡?”
秋明月點點頭,有些費解道:“我也不確定,之前我就覺得鄭馨怡死得有些太快了。那天聽燕居夫人的口氣,好像她在其中動過什麼手腳。對了,你的人有沒有見過鄭馨怡的屍體?”
鳳傾璃眯了眯眼,“宮中女眷死了以後都是嬤嬤檢查裝殮的,我在宮中有探子,也查到確實看到死的人是鄭馨怡。”
秋明月皺眉,“難不成燕居夫人騙我?故佈疑陣?”
“有可能。”
鳳傾璃道:“燕居夫人其人,性格怪異,且有些扭曲變態。讓人永遠猜測不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變態?”秋明月想著燕居最開始威脅她,然後要各種手段逼迫她習武,不由得心中一陣厭惡。
“確實挺變態的。”
鳳傾璃目光下垂,落在她的脖子上,眼神黝黑深沉。
“她居然敢傷你如此之重。”
秋明月一愣,這才想起之前燕居掐著她的脖子,可是半分都不客氣。那個時候,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沒事。”
做戲要做足,再說燕居也要給她個教訓,所以那一掌可是毫不含糊,差點就震碎了她的心脈。只是之前在小山丘上,薛雨話給她療過傷,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覺得好了很多。回來這一天,大抵又被喂下了不少的補藥吧。開始不覺得,現在倒是覺得脖子有點疼,不過想來鳳傾璃也已經給她塗抹了傷藥。
突然又想起之前在皇宮找到的那個黑匣子,後來被燕居給搜走了。她想起那個花神皇后,想起那封血書裡面敘述的,歷史上永遠都不會存在的那些骯髒陰謀和血腥。心中便覺得沉甸甸的。
“對了,鳳傾玥中的毒如何?”
其實她很不願意這個時候提起鳳傾玥,特別是,在知道鳳傾玥對她存在了某種她曾經期待現在卻極為排斥的感情。那對於她來說,是個赤裸裸的諷刺和嘲笑。
鳳傾玥是她前世今生二十幾年生命中第一個動心的男子,卻也是不得不在那樣的情愫剛剛萌生還未發芽開始就掐斷的過客。然而時隔一年,她卻發現他對她產生了情愫,更或者是愛。那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然而她也沒忘記,鳳傾玥是為了她才中毒的。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過問。而且鳳傾璃也知道她曾經對鳳傾玥那種朦朧的情愫,這事兒也只能問他。
鳳傾璃眼神有些霧濛濛的看不真切,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柏雲回去後就暈倒了。”
秋明月目光一縮,沒有說話。她知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