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都與我無關。”秋明月漠然抬頭看向他,唇畔含著絲絲笑意。
“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世子日後還是莫要翻牆的好。哪日若是我不小心將你當做了盜賊,驚動他人,於你名聲怕是不好。”
“我不在乎那些。”鳳傾璃不想聽她疏離淡漠的話,有些惱怒的打斷她。
秋明月沒說話,仍舊用那樣平靜而溫涼的眸子看著他。
鳳傾璃深呼一口氣,低沉道:“不管你聽說了什麼,你只要記得,我對你沒有其他目的。”他目光真摯而幽深,直直的看著她的眼。
“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秋明月眼波一晃,而後低低笑出聲來。
“世子言重了,你我萍水相逢,並無利害相爭,何談傷害?”她沒有給鳳傾璃辯駁的機會,再次轉過了身。
“時間不早了,我的丫鬟也要回來了。若世子真為明月好,就該早早離去,莫讓閒言碎語汙了明月清譽。”
鳳傾璃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還是在女子默然而冷漠的目光下吞入了腹中。他靜靜的看著她,似要將她的容顏深深刻入腦海裡。
春色如柳,飛花如夢,似那男子如霧如雲的眸子,看不真切的哀傷和寂寞。
他在那虛幻的夢中低下頭,聲音有著幾許惆悵和苦澀。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消失在桃花雨中。
秋明月沒有回頭,目光低垂靜默的看著杯中清水。那水清澈透明,微微搖晃間盪出圈圈漣漪。她看著那水圈,緩緩的笑了,眼神卻流瀉出諷刺來。
相信?
這個世界上,她只信自己。
“快點,你以為你還是一等丫頭?五小姐已經不要你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好好洗,洗不完這些衣服,晚上你就不用吃飯了。”
紅萼剛到浣衣房,就聽到尖銳刻薄的嘲諷聲。她腳步微頓,眯著眼看過去。諾大個浣衣房,一片凌亂。幾個婆子三三兩兩的坐在一旁悠閒的磕瓜子。地上堆了幾大盆髒衣服,而蹲在地上埋頭洗衣服的少女一身破舊不堪,神情憔悴,髮絲凌亂,雙手浸在冰水裡,凍得發紅發紫。邊上有一個穿著體面的婆子翹著二郎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懶洋洋道。
“我說綠鳶啊,聽說泥從小就跟著五小姐吧。唉,五小姐也真是狠心。把你貶到這浣衣房來,竟一次也沒有開看過你。我看啊,早就把你忘了哦。”
“這還用說嘛?”旁邊一個體態豐腴的婦人道:“再受寵又如何?終究只是個丫鬟而已。前不久老太君才讓牙婆進府,五小姐可選了八個喜歡呢。哪還記得她啊。”她神情桀驁,滿臉的不屑和嘲諷。
綠鳶一直咬著唇默默不語,雙手不停的戳衣服。自打她被貶到這浣衣房來,這樣的嘲諷譏誚天天都有,她已經習慣了。這群沒見識的老刁奴知道什麼?她們哪裡懂得小姐的算計?她們什麼都不懂。她們只知道欺凌弱小,指三道四。總有一天小姐會讓她回去的。
想著想著,綠鳶就想到了玉姨娘。她低著頭,輕嘆了一聲。不知道姑姑怎麼樣了?小姐若是知道她將那件事告訴姑姑,會不會責怪她?
“誒,要說這豪門大院啊,就是醃臢事兒多。”
先前說話的那婆子突然感嘆了一句,旁邊那婦人來了興致。
“王管事兒,你經常到前院送衣走動,是不是又聽到什麼新鮮事兒了?”
她這一問,周圍那些閒談的婦人全都圍了過來。一臉的好奇。這些人在秋府就是處於最低階的粗使丫鬟婆子。沒事兒最愛說東道西,喜言八卦,指鹿為馬。也喜歡探究這些豪門大院內的醃臢事兒。這會兒一聽王管事兒開口,立刻就被挑起了好奇心,全都催著她道:“王管事兒,到底又發生了什麼稀奇事兒了。你倒是說啊,別賣關子了。”
“對啊,快說快說。”
被人圍著的王婆子立即感到了高大自滿,微顯得意道:“你們不知道吧,大夫人被二夫人分權了。”
“什麼?不會吧?”有人驚叫一聲,顯然對這個訊息很驚訝及不可置信。
“對啊,大夫人那樣強勢,居然會被二夫人分權?王管事兒,你不會搞錯了吧?”
王管事兒哼了一聲,眼含不屑。
“我家那口子在前院負責採購。前兩天我去給三小姐送洗好的衣服,在前院碰到他,他告訴我的。說這幾天三小姐心情不好,讓我不要招惹她。”
“你們也知道薛國侯夫人來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