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服氣的低聲道:“娘,並非兒媳漠視玉姨娘。只是玉姨娘是北苑的人,她身後事,應該由三弟妹全權處理,所以”
“大嫂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二夫人一直靜靜的坐著,此時才開口道:“玉姨娘雖然只是一個姨娘,往小了說只是三弟和弟妹的家務事。但是往大了說,也好歹是秋府裡的半個主子,而且從前還跟在娘身邊,一直細心伺候。如今她去了,她身後事,也不該馬虎大意。”
“二弟妹倒是說得大義。”大夫人嘴角挽出不屑,“自打玉姨娘生病,二弟妹就未曾踏入碧松苑半步。若非今日這番話,我還真道二弟妹冷血無情呢。”
二夫人眸色變了變,仍舊淡淡道:“三年一度的春闈就要到了,明軒每夜看書看到深夜。我擔心他熬壞了身子,自然要多費心幾分。況且,前幾天我已經與李夫人交換了明軒與李小姐的八字庚帖。等科舉過後,就娶她家的閨女過門。明軒成親後,自然要收拾新房出來。”她微微一笑,對著大夫人道:“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大嫂的好福氣。明玉及笄還得好幾個月吧,大嫂可比我清閒多了。”
秋明月腳步一頓,秋明軒要成親了。
也對,早便聽說二夫人在為秋明軒議親。如今事情終了,倒也了了老太君一樁心事了。
她重新微笑著牽著秋明絮走進去。
門外的丫鬟立刻高聲唱喏:“五小姐到,十小姐到。”
裡面的談論聲戛然而止。
秋明月放開秋明絮,緩緩福身。
“明月(明絮)給祖母請安。”
老太君點點頭,“坐吧。”
秋明月和秋明絮入座後,老太君先是關切了幾句。
“聽說你昨兒個身子不適,可是有大礙?”
秋明月微笑道:“無礙,只是一時傷寒罷了,喝了藥便好了。”
老太君點點頭,“這段時間天氣變幻多端,人特別容易生病,自己好生仔細著。”
秋明月恭順的應了,“是。”
老太君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題問二夫人:“日子定好了嗎?李府也是勳貴之家,李大人素來剛正不阿,清正耿直。他家的女兒定然也是才貌雙全,溫婉敦厚。切記可別怠慢了人家。”
二夫人點頭,“是,娘,兒媳曉得。”她素來清冷的容顏浮上幾許柔和的笑意。
“五月初便是春闈之日了,日子就定在七月十二。我查過了,那天是黃道吉日。彩禮兒媳也列了單子,拿來給娘過目。”她從身後紅玉手中接過禮單,交給老太君。
老太君仔細的看過,點點頭。
“明軒是咱們府上的長子,又是第一個成婚的孫輩,他的婚事不能馬虎。”她想了想,道:“除了一百二十四抬彩禮意外,再到庫房去取一箱碧色織暗花竹葉錦緞,一箱品紅妝蟒緙金絲提花紋錦,一箱石榴紅聯珠對孔雀紋錦。松石綠地粉彩花卉如意耳玉壺春瓶、黃地粉彩開光四季花卉紋雙耳瓶、粉彩花卉開光山水人物海棠形尊、黃地粉彩八寶描金花卉紋佛塔”
老太君一口氣說了許多價值百金的用品,韓嬤嬤在一旁專心的記著,大夫人聽得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再加上青花纏枝花卉紋大鳩耳雙環尊。都記清楚了嗎?”
韓嬤嬤點頭,“都記好了。”
老太君接過她遞來的冊子,對著大夫人說道:“玉芳,明日你就開了庫房和雲舒一起去把這些東西挑出來。”
大夫人咬著牙,不甘心的說道:“娘,侯門世子娶妻彩禮方才不過一百二十抬。明軒這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二夫人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聽說大嫂現在已經為明玉籌備了一百四十四抬嫁妝外加幾個中公的鋪子。”她嘴角一勾,道:“當初明霞出嫁的時候,嫁妝也是一百二十抬。這依著長幼之分,明玉似乎應該比明霞少十二抬才對。”
大夫人一聽,臉色就黑了。
“明玉是嫡女,自當如此。”
“那明軒就不是嫡子了?”二夫人冷笑。
老太君生怕她們兩個又吵起來,便道:“好了,別爭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住了嘴。老太君又道:“對了,今早收到中山伯的帖子。明霞明日會和中山伯世子回孃家省親。”
大夫人眼中難掩喜色,“真的?”
老太君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她剛生產不久,好不容易養好了身子,這才求了中山伯夫人帶著微姐兒回來一趟。”
大夫人也是高興,“除了滿月酒那日,我也許久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