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義,庭前湖池邊栽種了大片的白蓮。只是春日裡還未盛開,一到夏日,這滿池的蓮花開放,可以想象那是何等美麗。
香草早已等候在門前,見到秋明月,神情頗有些驚異。
“五小姐,我們小姐等你多時了。”
“是麼?”秋明月眼角笑意加深,“看來我是來遲了。”
剛進得二門處,便聽得屋內秋明珠帶著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今兒個可是吹得什麼風?把五妹這尊大佛都吹來我這無人問津的蓮院了。”
秋明月抬步走進去,也笑道:“是啊,我不請自來,四姐可有一杯茶請給妹妹?”她揮手示意紅萼等在門外,自己掀了簾子走進去,便見秋明珠坐在一方小榻上,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她正提筆寫著什麼。見到秋明月,她放下筆,微笑抬眸。
“祖母常誇你泡茶手藝一絕,你哪還會惦記我這粗茶?”
秋明月大方的坐下來,抱怨道:“四姐,在我面前,你可不能藏私。只是一杯茶水而已,莫非姐姐也吝嗇?”她說話間已經自動抽走桌上攤開的宣紙,目光在那還未完成的畫作上逗留一會兒,笑道:“四姐這初春夜雨畫得惟妙惟肖,將春雨細潤,描繪的淋漓盡致,功底不凡啊。”
秋明珠淡淡笑道:“我有幾斤幾兩,只怕五妹妹那雙火眼金睛早就窺探得一清二楚了。”
秋明月眉眼笑如月牙,“四姐可是高看我了呢。”
秋明珠擺擺手,“行了,你今天到我這兒來,莫非只為討一杯茶水?”
秋明月歪著頭,俏皮的眨眨眼。
“如果我說是呢?難道四姐就要將我趕出去不成?”
哪知秋明珠卻一本正經的點頭,“對。”
秋明月抱怨,“四姐,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秋明珠揚眉看她,秋明月癟了癟嘴,而後又揚起嫻靜溫雅的笑容。
“果然還是四姐最知我。”她朝著門外喚了一聲,“紅萼,進來。”
紅萼走了進來,掏出懷中之物。然後又出去了。
秋明珠目露疑惑,秋明月沒說話,只是拆了那絲巾,開啟盒子,將盒中的胭脂醉攤開在她眼前。
“這是?”聞著那異樣的清香,秋明珠目露驚異。
“五妹,這該不會是”
秋明月蓋上盒子,淡淡道:“四姐想必已經知道剛才在芙蓉院發生的事了。”
秋明珠不語,秋明月又道:“這胭脂醉可幫四姐除去一個阻礙。”
秋明珠眼角微閃,笑道:“五妹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明人不說暗話。”秋明月抬頭,“四姐真要跟我打啞謎麼。那麼既如此,就當妹妹從沒來過這罷。”她說罷就要起身,卻被秋明珠喚住。
“五妹且慢。”秋明珠按住她的手,低垂的眼簾遮住晃動的眼神。半晌,她抬頭一笑。
“她已經快十五歲了,最多不過幾月,母親便會為她安排出嫁。於我,構不成威脅。”
秋明月重新坐下來,“她出嫁後就輪到你了。”
秋明珠低垂著眼看著桌上那�久杞鷙兇櫻�鋈晃實潰骸拔迕茫�愕納衩兀�嚼叢餃夢頤曰罅恕!�
秋明月笑笑,“四姐,你的深沉,亦讓我佩服。”
四目相對,一雙清透而冷慧,一雙明靜而無塵。半晌,兩人都相視而笑。
“六妹若是知道她苦心經營的一場好戲被五妹拿來送與我,反倒讓她自討苦吃,會是什麼表情?”
秋明月笑得妖魅而燦爛,湊近秋明珠道:“四姐,我發現你也好邪惡的。”
秋明珠捂唇低低而笑,“五妹,我第一次發現你也好頑皮。”
秋明月眨眨眼,“四姐,我才十三歲。”
秋明珠挑眉,仔仔細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五妹,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當真只有十三歲?”
秋明月笑而不語,只是那笑中,多了一分歷盡蒼穹的感慨的蒼白。
十三歲的身體,二十六歲的靈魂。前世今生,紅塵往事歷盡種種,早就沒有了少女靈動純真之心。餘下的,不過一紙蒼白悲涼而已。
她起身告辭,“二姐今日可是在幫二嬸子奪權呢。月姨娘之前在祖母身邊的時候可是頗為盡心呢,據說她還有個哥哥,如今做了個九品芝麻小官。她哥哥還有一個兒子,似乎還有些功名。那日我的丫鬟偶然聽說,月姨娘似乎有意與孃家聯姻。”
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句話,卻讓秋明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