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說道:“你如今還小,便是說了你也不懂,日後待你出嫁之時,我自會請教習嬤嬤說與你聽。”她言罷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遂轉頭問秋明霞。
“姑爺呢?”
秋明霞臉上揚起明媚笑容,“她去和表哥下棋去了。”
薛雨華和秋明霞同年,只大她四月。
大夫人點點頭,瞥見秋明蘭垂眸凝思,臉頰緋紅,眼神嬌羞,明顯在方才聽見薛雨華的名字之時春心蕩漾,羞不自勝。大夫人心中生怒。
“明玉呢,方才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麼?她怎麼沒來?”大夫人故意提起秋明玉,便是要警告秋明蘭。秋明玉才是薛國侯夫人相中的兒媳,秋明蘭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秋明蘭抿唇,目光微冷,抬頭笑道:“三姐姐方才心情不爽,已經回去了。”
大夫人又閒閒道:“你明日要去寶華寺進香,東西可準備好了?”
秋明蘭低頭隱下眸中情緒,低低道:“已經準備好了。”
大夫人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秋明容,“明容,明韻最近身子可好了些?能出門嗎?”
秋明容一愣,又低低答道:“明韻自幼身子不好,又因玉姨娘之死傷心過度,身子更弱了,大夫說,仍舊不能見風。”
大夫人便看向三夫人,三夫人衣袖掩面,眼神戚哀。
“可憐我那明韻丫頭,自幼便吃盡了苦頭,喝了那許多藥,仍是不見效。”
秋明容低著頭,袖中的手緊緊握著,目光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裡閃過深深的恨意。
大夫人又道:“今日老爺不是請了陳太醫麼,為何不給明韻看看?”
“這—”三夫人愣了愣,“剛才情況那麼亂,我竟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她又一臉懊惱之色,“陳太醫好不容易來府上一次,日後怕是沒這個機會了。明韻哎”
大夫人伸出一隻手,端了茶杯,喝了口茶,目不斜視道:“此時寶華寺之行,也讓她跟著去吧。反正坐在馬車上,也無甚大礙。下車的時候,多披一件披風就是了。讓丫鬟帶了她日常喝的藥,去拜拜佛,或許這病就好了。”她說完又低頭逗弄懷中微姐兒,根本不容三夫人反駁。
三夫人動了動唇,只得道:“是。”
秋明容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抬頭,快速的看了秋明月一眼。四目相對,已是心照不宣。
一屋子便又寒暄了幾句,不知不覺便到了中午。老太君便使了人來讓眾人去大廳用膳。
秋府人員多,大房二房三房向來是分開伙食,各自都開有小灶,且開支也都算在公中支出。只不過老太君喜歡熱鬧,有時候也會讓全家人齊聚在大廳用膳。只不過一般都是晚膳。幾日秋明霞回門,許是太君高興,午膳便讓各房大小主子都聚集在大廳用膳。當然了,這種場合,各屋的小妾是不容許參加的。
秋明瑞腿受傷了,沒能來。老太爺,老太君,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甚至是是薛國侯夫人全都依次而坐。然後就是以秋明霞為首的一眾姐妹。同樣的,男賓席另開一桌,以屏風遮擋著。便是秋明霞與上官陌塵夫妻兩人,在這樣的場合下,也不得不遵行禮制而為。
午膳從頭到尾倒是吃得和善,未有爭鋒。只中途老太君問了二夫人一句。
“明軒呢?”
二夫人道:“明軒的手傷著了,大夫說要休息幾天。”
老太君又道:“可有大礙?”方才她一心關心秋明瑞,倒是忽略了秋明軒。
二夫人漠然道:“無甚大礙,只是大夫說這兩天最好不要拿筆。”
老太君點點頭,“也好,正好夫子這幾天休課,他也可以休息幾天。”
三夫人坐在一邊,頗有些不是滋味。秋府男丁不多,嫡庶加起來也只有五個。按照祖制,嫡子和庶子上學堂是必須分開的。三夫人的兒子秋明琦也是嫡子,不過因為三老爺是庶子,所以秋明錦生生成了嫡庶字。當年在為府中幾個男孩兒進學堂一事,二夫人言語犀利滿口諷刺,硬是將秋明錦歸為了庶子,和三少爺秋明浠四小姐秋明錦一起入了普通的學堂。而自秋明瑞進府後,老太爺見他天資聰穎,生生撇開他庶子的身份,與秋明軒一同進了最好的學堂,受最好的教育。
德博學堂是京城有名的學堂,相當於現代的貴族學校。其教學夫子孟夫子更是博學多才,凡是進得德博學堂的富家子弟,若能得他另眼相看,日後作為必定非凡。三房在秋府本就是尷尬的存在,三老爺非老太君親子,老太君不是刻薄的主母,待三老爺也算寬厚。但是終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