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純粹而又溫柔,眼神乾淨而清澈,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然而那樣的清澈裡又彷彿哦,包含了人世的蒼涼,略顯得蒼白而無力。
秋明月心中憐惜,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你呀,身子不好就不要逞強了,待病好了,還怕沒有機會出門嗎?”
秋明韻笑意有些恍惚,喃喃自語。
“我這病還能好嗎?吃了十幾年的藥,反正就這個樣子,我已經習慣了,還不如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多看一眼這個世界。”語氣間竟是有幾分哀涼和絕望。
“明韻,不許胡說。”秋明容瞪了她一眼,“你怎麼能這麼自暴自棄?不過是生病而已,誰還沒個小病小災的,你會好的。”
秋明月卻是看了一眼又蓮,心中想著書名韻雖然單純,但是她不笨,她知道該怎樣保護自己。他不能在又蓮面前露出絲毫破綻,不然三夫人一定會懷疑。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她自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然以後她會過得更艱難。
“好了,我們進去吧。”
秋明容扶著秋明韻,準備走進去,忽而聽見有環佩叮噹聲音行,抬頭就見秋明蘭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過來。
她走進,看著一行人,先皺了皺眉,表情有幾分不悅。
“四姐,你們為什麼不等我?”語氣中倒是含了幾分質問。
秋明琦皺眉,一行人當中他最大,同樣是嫡出,秋明蘭此舉分明就是不尊重他。
“你不是生病了嗎?就應該待在屋子裡好好休息,省得出來吹冷風,到時候回去了大門口責問起來,無人敢擔當。”
秋明蘭聽他語氣冷漠,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態度不好,遂神色柔和了些,道:“謝謝二哥關心,昨晚上吃了藥,又休息了一晚上,現在已經好多了。”
她笑意微微,神情異常的溫柔。
“昨天聽寺裡道小師父說忘塵大師回來了,我還想去拜訪拜訪,沒想到今天早上就聽說忘塵大師閉關了,真是可惜了。”他語氣裡不乏惋惜之色。
秋明月眯了眯眼,想起昨天晚上在銀月譚邊見到的忘塵。他竟然要閉關了嗎?又是在逃避什麼嗎?
正明大殿內,木魚聲聲,一明黃袈裟的老者坐在當前,閉目唸經,看樣子應該就是方丈了。
秋明琦上前先拱了拱手,說明了來意。過了一會兒就有小沙彌拿著香走過來,地上擺了幾個墊子。
秋明月望著正殿上方的如來佛,上次他來的時候是晚上,倒是沒有到這正殿來過。
竟然是參拜禮佛,那麼在佛祖面前,就不能再蒙著面紗。所以秋明月幾個姐妹全部摘下了面紗,露出了真容。頓時猶如明光鏡月,照亮了整個大殿。
佛寺之中雖曾有衣衫鬢影的貴婦少女前來燒香禮佛,但是這般瑰姿豔麗的絕色之姿,卻是少之又少。是以整個大殿頓時有幾秒鐘的寂靜,邊上香客紛紛詫異。
秋明蘭暗自惱怒,記恨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到秋明月身上。
狐媚蹄子!
她在心中低罵一聲。
秋明月自然感受到了四周驚豔欣賞或嫉妒憤恨的目光,她早已習慣了,仍舊波瀾不驚的奉香拜佛。
“信女秋明月,一求佛主保佑總之祖父祖母母親父親身體健康,二求佛主保佑,吾弟早日痊癒。三求八妹秋明韻早日脫離疾病糾纏。”
她聲音清脆而真誠,整個大殿內香菸嫋嫋,惟聽得見她的聲音。整個大殿再次陷入寂靜之中。紛紛盯著那少女於佛前閉眼磕頭,然後上香。
身側,秋明蘭見不得她這般惺惺作態。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道:“我姐姐真是大義,請了這麼多願望都沒有給自己所求。”
秋明月淡淡笑道:“人要學會知足,我什麼都有了,所以不必再有所求。太過貪心,反而得不償失。”
這話一語雙關,秋明蘭豈會不懂?
她忍著怒氣,道:“可是天天有那麼多人請願,焉知佛主忙得過來?五姐你這番苦心,未必成真。”
秋明月面色無波無驚,道:“這世界上萬事怎能盡如人意?如果事事都要佛主菩薩成全,那人活在世上豈非行屍走肉?禮佛禮佛,便是要誠心而為。不求事事順利但求無愧於心,盡力而為。”
周邊聽聞此話的香客紛紛驚異,似不曾想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竟能說出如此一番通透佛理。便是一直閉目唸經的方丈,也不由睜開眼看了她一眼。
這就是祖師昨晚說的那個女子嗎?果然於佛有悟。
秋明蘭暗自惱怒,每次與秋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