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清涼,層層寂寥在眼底氾濫。轉身向外走。
“娘,別逼我。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得了我。你若還想維持與秋家的姻親之系的話,最好別擅作主張。”
說完,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砰—
巨大的聲響從屋內傳來,接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瓷器杯盞摔碎的聲音。
——
“表哥?表哥!”秋明蘭連續叫了兩聲,見他沒有答應,又提高了聲音。薛雨華這才回國神來,疑惑的看著秋明蘭。
“怎麼了?”
秋明蘭皺眉,“你剛才在想什麼?我叫了幾好多聲都沒聽見?”
“沒什麼。”他抬頭,目光仍然只看向秋明月。秋明月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拉著周若怡在一旁聊得興起。倒是周若怡另一邊的秋明珠,抬頭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移過去,已是瞭然如明鏡。
嘴角勾起一絲苦澀,以喝茶的動作掩飾。
早該知道的,那日後花園,只怕他是故意為五妹解圍的吧。
男才女貌,金玉良緣,天造地設。不是嗎?
茶入口,微微的苦澀,劃入喉嚨,似比吞了黃連還苦。
她低頭,看著翠綠的茶葉。這茶味甘,澀,入口本是清涼的,而入喉應該是帶著甘甜,一杯茶喝下去,神清氣爽。而於她,卻是五味俱全,就如人生辛酸,酸甜苦辣皆有。
亭外雨勢漸漸大了,方才那些景物全都模糊了,就連盡在眼前的人,似乎也被那大雨給模糊了。
低頭,強自忍住淚水,自嘲一笑。
她在期待什麼呢?早就知道,不該奢求的,不是嗎?
可為何,心口卻又那麼疼痛呢?
秋明月發現了她的異樣,抬頭,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為了薛雨華。她蹙眉,輕喚一聲。
“四姐,可是身子不適?”
“嗯?”秋明珠恍惚間對上她關切的眸子,微微一笑。
“沒有,許是這裡太冷了,吹了風,有些不適。”
周若怡道:“明珠妹妹穿得確實單薄了些。”她望了望亭外,“可是這雨還沒停啊,看來還得下好一會兒呢。這一場雨過後,山路溼滑,倒是不好下山了。”
秋明月也抬頭看了看,皺眉。那豈非她們至少還得在這裡住幾天?
“咳咳咳咳”
坐在另一邊的秋明韻咳嗽了幾聲,臉色有些發白。秋明容把自己的披風接下來給她披上,眼含擔憂的看著她。
“明韻,怎麼樣了?是不是很難受?早知道讓你不要出來了,你非不聽。現在下這麼大雨,也不能回去啊。”
秋明月走過去,“八妹。”
秋明韻抬頭對她笑了笑,“五姐,我沒事。咳咳咳咳”
秋明月皺著眉頭,“這樣不行,如果感染了風寒,你的病會越來越重的。”
“那怎麼辦?”秋明容有些焦急起來,“明韻不能受寒啊。”
周夫人也走了過去,秋明韻在一群人當中向來是最低調的。她本就身子弱,常年養在深閨,便是出門看見陌生人,也大多低著頭走路。幾乎沒多少人見過她的真實容顏。而此刻她渾身虛軟的靠在秋明容懷裡,說話的時候頭微微抬起來,雖然滿臉蒼白,卻難掩麗色。恰似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而嬌怯。那柔柔弱弱的摸樣,讓人一見之下就有一種保護欲。
“把姑娘有頑疾嗎?”
秋明容點點頭,“八妹自幼身子不好,常年靠藥物養著。這些年好不容易好了一點,今日出門不想疾雨突至,怕是不好。”
周夫人皺眉,望向亭外,仍舊大雨傾盆。
“這雨下得這麼大,也不好回去啊。這可如何是好?”
薛雨華突然站了起來,走過去,想要靠近秋明韻。秋明容趕緊護住她,警戒的望向薛雨華。
“世子,你?”男女有別,他怎能貿然靠近?
秋明蘭皺眉,特別不喜歡薛雨華靠近秋明月。
秋明月看了眼薛雨華,“我聽說若有修習高深內力的人,可用真氣驅寒。”
薛雨華目光流露出笑意來,“五妹妹果真博學。不才,我倒是可以助八表妹一臂之力。”
秋明容眼眸亮了起來,“當真?”
薛雨華點頭,“嗯。”
秋明蘭暗自咬牙,輕聲說道:“可是八妹畢竟是閨閣之女,如何能與表哥”秋明蘭雖然不懂武功,但是既是輸送內力,必定肢體相觸。如果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