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桐的目光幾乎噴出火來,“宇文溪,你”
“閉嘴。”
宇文溪陡然清喝出聲,小臉上再也沒有平日裡的嬉皮笑臉或者囂張蠻橫,眼神一片冷沉陰鶩。
“‘宇文溪’三個字也是你隨便叫的?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幾個字,我就可以治你一個以下犯上的罪?”
林雲桐一愣,周圍的人也一愣,而後忽然想到什麼,心神齊齊一凜,低著頭不敢說話。
宇文溪冷笑一聲,一拂袖,姿態端的是威嚴尊貴,囂張睥睨。
“後宮律法有明文規定,無論是平民百姓或者官家之女,只要沒有封號,也緊緊只是一個白身而已。本郡君是太后親封的郡君,正三品。你一個白身,見了我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在這兒對我大呼小叫?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是自詡身份高貴不可一世麼?我告訴你,比起身份,你給本郡君提鞋都不配。”
林雲桐臉色一變再變,眼神憤怒而陰狠。
宇文溪不為所動,哼笑一聲。
“你以為你有多囂張?你出去問一問。整個大昭國,有誰敢比我宇文溪囂張?你憑什麼囂張?你憑什麼跋扈?居然敢對我動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會有什麼後果?你還當真你那個太師爺爺無所不能啊?你也太狂妄太自以為是了些。就憑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信不信我現在就進宮稟明瞭皇祖母,你這輩子別說進皇家無緣,便是嫁一個普通的名門貴公子都難。”
林雲桐臉色灰白了一分,眼神露出幾分懼怕,至於幾分真幾分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溪溪,夠了。”
眼見差不多了,平安侯夫人才出聲。林雲桐是可惡了些,但是溪溪也打了她一巴掌,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她侮辱了個徹底,也算是報仇了,見好就收就行了。平安侯府雖然不見得怕了太師府,但是如果因為一件小事和太師府過不去,那倒是不值當了。
宇文溪癟癟嘴,收回目光,走過來懶散的對秋明月道:“明月姐姐,走,咱們進宮去見皇祖母。這些人不是慣會拿身份壓人麼?你對皇祖母有恩,我這就帶你進宮去向皇祖母求個封號,保證比你那兩個嫡姐嫡妹的尊貴多了。我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你。我許久不出門了,當真不知道,這京城的風氣怎麼變得如此渾濁了?連一個小小的林府的女兒都敢對我動手。我得去問問皇祖母,問問皇帝舅舅。他們給我的這個封號究竟有沒有用,怎麼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對我蹬鼻子上臉的。如果是,那麼這所謂的皇家威嚴,不要也罷,省得拿來被人踐踏。”
林雲桐臉色徹底白了,眼神中驚恐毫無虛假。
“溪溪。”
平安侯夫人臉色也沉了下來。
歷來但凡是觸及皇家尊嚴的事都可大可小,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如果真鬧到皇宮裡去,就算處置了林雲桐,溪溪只怕也惹了眾怒了。
宇文溪本來拉著秋明月就要走,聞言癟了癟嘴,轉過頭,不滿的喚了一聲。
“娘。”
“好了,別鬧了,回來。這時候你皇帝舅舅還在御書房看摺子呢,你去做什麼?”
宇文溪嘟著嘴道:“那我就去找皇祖母,讓她給我做主。”
平安侯夫人哭笑不得,“你當真以為你皇祖母整天沒事做專管你這些芝麻大點的小事?你皇祖母年紀大了,就想清靜清靜。你這時候拿這些事去煩她,不是惹她不高興麼?快回來。”
宇文溪卻道:“才不是呢,我上次進宮,皇祖母巴不得我天天在她耳邊嘮叨呢。她說皇宮裡沒人情味,我去了整個皇宮就熱鬧了。再說了,祖姑姑不是進宮了嗎?皇祖母這時候肯定沒有休息,我”
“溪溪。”
平安侯夫人沉了臉。
宇文溪不甘心的閉上嘴巴,“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明月姐姐差點被人陷害,要不是我誤打誤撞的拉走了她,今天的局面怕是又不同了吧。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又平白招人這樣侮辱。娘,這事兒如果換了你,你心裡好受麼?”
平安侯夫人一噎,看向秋明月。見她靜靜的站在那裡,這件事從頭到尾受傷害最大的是她,可是她仍舊沒有絲毫憤怒或者埋怨。面容沉靜,眼神平和,似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一派從容不迫的摸樣。眉目如畫,嫻靜優雅,端得是一幅尊榮富貴的摸樣。
這樣的女子,倒真是令人賞心悅目又心悅誠服。
“行了,這事兒自有你靜姨做主,你就別再添亂了,過來。”
宇文溪知道也不能鬧得太過分,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