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珊厲聲一喝,“說!”
寶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磕頭。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秋明珊緊緊盯著她,“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嗎?”
寶兒身子顫抖,道:“那天晚上天太黑,小姐久久沒有出來,奴婢害怕後來,我只看到從五小姐屋裡出來一個人,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奴婢湊過去還是看清她的衣裳是小姐你出門時穿的那件乳雲紗對襟衣衫。而且她的聲音也跟小姐一模一樣。奴婢奴婢就”
“廢物。”秋明珊氣得怒吼一聲,“你就沒看清她的長相嗎?”
寶兒害怕的流出了眼淚,“她一直低著頭,當時奴婢以為小姐也是害怕,就沒有多想,誰曾想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她說完後再次砰砰磕頭起來,滿臉的淚水。
秋明珊氣得想踹她,這時候又有一個出穿碧綠色綜裙的丫鬟跑了過來。
“九小姐。”
秋明珊見到她,有些詫異。
“冰凡?你怎麼來了?”
冰凡是雲姨娘的貼身丫鬟之一,平時都跟在雲姨娘身邊,這個時候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冰凡福了福身,道:“九小姐,姨娘讓你過去一趟。”
秋明珊心中疑惑,但還是隨著冰凡去了雲姨娘的芍院。這是一處不大不小的院子,只門前中了大片的芍藥。本來這院子以前不是叫做芍院的,只因雲姨娘獨愛芍藥,豔麗多姿,卻低調不與牡丹爭鋒,因此就央求了大老爺,把她住的院子改為芍院。
不得不說,單從一個名字,就可看出這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不爭不奪,放低姿態,以芍藥自居不與正室爭鋒,自然博得大老爺的欣賞喜愛。況且那個時候她又生下了秋明珊,所求的也不過是成全她的謙卑而已。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毫無動容。
雲姨娘其實也不過三十來歲,容貌雖然不是特別出色,但是勝在溫婉沉靜,眉眼秀氣而柔麗,肌膚也保養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光滑柔膩,身材也是前凸後凹,渾身上下充滿了女性的魅力和少婦的風情。
此刻她正在門前蹲著身子修剪花枝,身後跟著丫鬟從雪。湖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在微風中漾起芍藥的芬芳,長髮鬆鬆綰綰,垂直腰際,與腰間黃色的瓔珞交纏相碰。眉目宛然如畫,丹唇如朱。滿目的芍藥,她似陪襯的綠葉,又似搖曳的風信子。
縱然滿眼璀璨如畫,她卻有她獨特的美麗風韻。
這樣的女子,對於男人來說應該算是既有吸引力才對。可為何,就是入不了大老爺的眼呢?
秋明珊站定,凝眉深思。
“九小姐,怎麼了?”冰凡見她駐足,有些疑惑的出聲。
雲姨娘聽到聲音,也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明珊,過來。”
秋明珊走過去,“姨娘,你找我有事嗎?”
雲姨娘把剪刀遞給從雪,淡淡的問:“往日去給老太君請安為何不見這麼久?”
秋明珊道:“剛才從祖母那兒出來,母親和五小姐發生了爭執,三姐暈倒了。”
雲姨娘正就著丫鬟端來的水盆淨手,聽聞此話臉色依舊,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秋明珊詫異,事情才剛剛發生不久,老太君的院子距離芍院的距離可不近。雲姨娘又生性喜靜,獨居於此。身邊的丫鬟除了每月府中按時分發衣料月例意外,幾乎都不會踏出芍院的。照理說,便是八卦流言的速度,也不該這麼快啊?
除非——
秋明珊想到一種可能,“姨娘,你?”
雲姨娘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秋明珊還未說出口的話,就淹沒在雲姨娘的笑容中。
“明珊,你還小,還不完全懂得人心難測。可是你要知道,在這個大宅院裡生活,就要學會審時度勢。在你一無所有之前,必須掩藏所有鋒芒,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明媚的眼神閃電般劃過一絲犀利,似要看盡秋明珊內心深處。
秋明珊被那目光看得一滯,眼神有些閃躲的低下了頭。
“是,明珊知道了。”
雲姨娘沒說其他,只是笑了笑。邊向裡屋走邊問。
“你怎麼沒去看看你三姐?”
秋明珊跟過去,低聲道:“姨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姐那個脾氣。這個時候她正氣著,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