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那這事兒該怎麼辦?又不可大張旗鼓聲張出去,否者對明月的名聲終歸不好。可是若私下解決,那裴思頎看起來也頗有幾分傲骨。若他不說,又該如何?”
秋明月抿唇微笑,“我倒是有一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老太爺挑了挑眉,示意她說。
秋明月道:“我覺得,那裴思頎未必知道背後之人真正身份,便是說出來,估計咱們也得費神一番。畢竟這京城之中,敢明著和秋家作對的人,可沒幾個。所以,我們可以直至死而後生。”
“哦?”老太爺似明白了什麼,目光略過深意。
“置之死地而後生?”老太君有些不明白,“怎麼個置之死地法?”
大老爺沉聲道:“明月的意思是,欲擒故縱,關門打狗。”
老太君眼神一動,心中瞭然。
“這是這樣做,豈非太過冒險?”
秋明月卻淡淡溫笑道:“祖母,秋家的女兒可不止我一個。我一人名譽受損也就罷了,可是如果這事兒傳揚出去,受害的,可是秋府所有兒女。既然人家做的這麼絕,我們何不把事情鬧大?反正昨日寶華寺山腳那麼多貴婦也都看見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心害人,自然是有漏洞可鑽。謠言如流水,人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也無可奈何。倒不如干脆大而化之,越大越好。”
“人心都是好奇而自私的。我一個庶女而已,平時又沒得罪什麼權貴,為何要這般置我於死地?而且流言傳得越兇,那麼勢必會讓整個秋家岌岌可危。以祖父父親還有二叔在朝中的地位,我想的話,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風波吧。到那個時候,這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人們自然就會懷疑。一旦有了懷疑,新的輿論也同樣如野草般蔓延。到那個時候,那背後之人只怕比我們還著急這撲滅這團火。而一旦那人露出了馬腳,那麼就更容易揪出來了。”
她一說完,屋子裡頓時寂靜無聲。老太爺,老太君,大老爺全都盯著她。秋明月這才發覺,自己方才一番言辭已經是鋒芒畢露了,不由得微微懊惱。
這個世界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太過聰慧,只會招人嫉恨。如今自己身邊危險重重,若再因此被人給惦記上,豈非得不償失?
過了好一會兒,老太爺才道:“明月分析得很有道理。”
秋明月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放鬆,反而更加緊張。這秋府裡,其實她最看不透的還是這個浸淫官場一輩子的老太爺。他的眼神總是深且歷,旁人不由自主的畏懼和膽怯。
縱然是她前世二十幾年的經歷磨練,我不敢在這位一家之主面前稍微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老太爺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話音一轉。
“再過不久就是鎮南王妃舉辦賞花宴之日。那日鎮南王妃於你解圍,又邀請你去王府參加賞花宴,可見對你尤為喜愛。”他頓了頓,目光深了幾分。
“但你也要切記,萬不可恃寵而驕。失了分寸。”
秋明月點頭,“是,明月知曉了。”
“嗯。”老太爺揮了揮手“好了,你回去吧。”
秋明月站起來,出門的時候,老太爺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說了一句。
“謠言止於智者,然而有些事情只會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貪心不足蛇吞象,也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秋明月腳步一頓,臉色變了變。
果然,縱然自己有心藏拙,然而方才那番話已經在這位歷經兩朝的大學士面前露出了馬腳。
沒錯,她其實就是想借著這件事的鬧大,將外公的冤屈明朗在人們面前,再結合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只要稍微有一點頭腦的人,都會想到這些事與侯府有關。
薛國侯夫人接連幾次的算計都讓自己給反算計了回去,她得不償失自然會暗恨在心。如果自己不趁著這個機會再打消她的氣焰,等她調節過來,只怕等待自己的,會是更大的陰謀。
秋明月自然不會忘記薛國侯夫人還有個女兒是大皇子的側妃。母女同心,利益相合。更何況那次媚香一事等等,對了,媚香,上次那件事,可是一箭雙鵰之計。
嘴臉微微上揚,林玉芝,如果你的女兒失寵了,你還有資本猖狂得意麼?
方才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一時不查,才會讓老太爺察覺自己的目的。可是自己卻忘記了,老太爺再是嫉惡如仇,終究思想迂腐不化,整日掛在嘴邊的不在乎就是那些所謂門風家聲。
這事兒鬧大了固然對自己有益,倒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又何嘗不是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