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已經拽著她的手臂道:“萱姐姐,還是先去看看瑤瑤吧。”
“嗯。”
沈青萱也來不及追究心裡疑惑,點頭走了進去。迎面就是一陣刺鼻的藥味,窗臺上有蘭花盆栽,香氣幽幽,卻仍舊掩蓋不了那濃烈的味道。丫鬟大夫跪了一地,帷幔輕紗落下,隱隱看見鳳傾瑤靜靜的躺著,看那輪廓似乎瘦了好多。
“你們都出去。”
沈青萱天天都喝安胎藥,此刻聞著這些刺鼻的藥味也有些難受。
“把這些紗帳都扯掉,開啟窗子,讓新鮮的空氣流進來。”
“是。”
丫鬟婆子們連忙站起來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然後又全都一溜的退下,只留下綠竹守在榻前。她微紅了眼眶,顯然是哭過了。旁邊還有兩個伺候喂藥的丫鬟,都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
綠竹跪在床榻旁,祈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們家郡主,奴婢給你磕頭了——”
她說著就砰砰砰磕起頭來,好似不要命的磕。
沈青萱有些納悶,這些個看似柔弱的丫鬟,是不是都把全身的力氣和剛強都練到腦袋了?怎麼磕都沒事。
“行了,你起來吧,把簾子拉開。”
她走過去,立即就有丫鬟端了凳子來讓她坐下。綠竹也忙將床帳用銀鉤掛上,退到一邊靜靜等候。
鳳傾瑤閉著眼睛躺著,臉色蒼白憔悴,眉宇間有些暗沉,顯然病得不輕。沈青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一觸之下滾燙驚人。
她心中微驚,“去拿酒來。”
老鎮南王已經進來了,聞言立即吩咐人去取酒。
“娘娘,恕老臣冒昧,不知娘娘此舉為何意?”
沈青萱收回給鳳傾瑤把脈的手,抬頭笑了笑。
“皇叔不必如此拘謹,坐下來說吧。”
老鎮南王依言坐了下來,沈青萱才道:“酒精能退熱,至少要先讓瑤瑤醒過來才行,不然喂不下去藥,這病也好不了。”
說話間丫鬟已經拿來了酒。
“取乾淨帕子來,用酒打溼。”
沈青萱已經在給鳳傾瑤施針,吩咐道。
宇文溪也跟著去幫忙,拿著浸了酒的帕子走過來。
“萱姐姐,這樣行嗎?”
“給她擦臉。”沈青萱頓了頓,又對老鎮南王道:“王叔,只怕您得先出去一下。瑤瑤這燒得太重,身上也得用酒降溫才行。”
老鎮南王立即站了起來,“拜託娘娘了。”
他擔憂了看了眼鳳傾瑤,然後走了出去。沈青萱讓宇文溪和綠竹幫忙將鳳傾瑤的衣服脫了,再一點點的用浸了酒的乾淨帕子給她降溫。
老鎮南王出去後,外屋的鳳傾宇就走了過來。
“父王,姐姐怎麼樣了?”
“皇后娘娘正在想辦法給她降溫,先等等吧。”他看著珠簾內,面色擔憂。
端木弘走過來,笑了笑:“老王爺不必擔心,小七的醫術比起貴公子也差不了多少,郡主一定不會有事的,您不必憂心。”
想起大兒子,老鎮南王怔了怔,眼神微微暗淡。面上卻對端木弘勉強的笑了笑,“承謝王爺吉言,但願如此吧。”
端木弘不說話,只是眉眼深深,藏著不明情緒。
“對了。”老鎮南王又想起了什麼,問:“王爺今日怎麼到府上來了?”
“我”端木弘思索著該怎麼回答,總不能直接說想娶人家女兒吧。這樣說出來,似乎太唐突了,搞不好老鎮南王還覺得他輕浮。
正犯難之際,鳳傾宇走了過來。
“父王。”他目光淡淡的看了眼端木弘,眼神很平靜,卻似乎又藏著什麼不知名的意味,一瞬間讓端木弘產生了眼前之人是那個笑面狐狸的鳳傾玥。
“據說長姐那日在宮中受寒,曾見過未親王?”
端木弘眼神跳,這小子語氣看似詢問,實際上頗有幾分凌厲咄咄逼人的味道啊。老鎮南王倒是有些訝異,他只知道女兒是那日宮宴後回來就病了,倒是不曾知道女兒跟這端木弘見過。難不成,女兒的病跟端木弘有關?
“這個”在兩父子強大的視線下,端木弘只得無奈點頭。
“在下的確與郡主有一面之緣。”
老鎮南王立即就蹙了蹙眉頭,女子名節事大,這樣單獨與一個男子在宮中見面,傳出去只怕對瑤瑤名聲有損。他臉色有些冷淡了起來。
“瑤瑤年紀小不懂事,如果有什麼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海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