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明白,那個時候沈青萱還是秋明月,是榮親王府的世子妃。後來被逼無奈去了大昭,自顧不暇,哪裡還會與這個小郡主有什麼聯絡?
他用摺扇瞧著頭,道:“你們說,她為什麼不見本王?”
雨霜笑道:“王爺,郡主是大家閨秀,自然是不能見外男的。況且如今郡主正在病中,也不好見您。”她頓了頓,又試探道:“要不然您等過幾天郡主好了再說?或者您若是真的對郡主有意,大可以進宮請皇上下旨賜婚嘛。您是皇后娘娘的兄長,郡主又和皇后娘娘情同姐妹。你二人喜結連理,皇后娘娘定然是樂見其成的。”
端木弘笑了笑,沒有說話。要娶鳳傾瑤其實也很簡單,但是如果那丫頭不同意的話,老鎮南王只怕是會進宮跪求收回聖旨。到時候他下不來臺倒是小事,傷了那小丫頭的話,小七不把他給活剝了才怪。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本王再想想。”
“是。”
雪絲和雨霜默默的退了下去。
端木弘以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想起這兩日他去鎮南王府,有意無意詢問過鳳傾瑤的病情。老鎮南王是個人精,很快就看出了他的來意。倒是沒有刻意刁難,但就是不讓他去看鳳傾瑤。就連他以小七的名義帶著一大堆補品說要去探病,結果那小丫頭脾氣倒是硬,連讓他踏入她院子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以男女收受不清為由把他給打發了。
雖然以前大昭民風是挺保守的,但他是以君命的名義去的,就算不能見到她本人,隔著屏風總該可以吧。想不到那丫頭看著柔柔弱弱的,心性倒是極為剛硬固執。要是換了一般的閨秀千金,得到他主動青睞,只怕早就喜上眉梢盛裝打扮殷切等待了。更別說對他心存愛慕的那些女人,更是日日盼著爬上他的床才好。
鳳傾瑤,這丫頭秉性純善,單純卻又剛硬。不似一般閨秀那般虛榮和膚淺,自尊自愛,恪守清白節操,而且還是一個驕傲的女子。
若說最開始對她只是一時興趣和憐惜,那麼現在他倒真對她有幾分欣賞和心動了。
只是若貿然求了賜婚聖旨,就怕那丫頭會恨他。
該怎麼辦呢?
端木弘站起來,頗有些煩躁。想要進宮求個主意,但是想想小七如今懷著身子,需要靜養。這些個事兒,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為好。再說他一個大男人,若是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追不到手,也太沒面子了。
對了,以前小七說過什麼話來著?
哦,烈女怕纏郎。
嗯,就這麼辦。
她不見他是嗎?那他去見她不就得了?
打定主意,端木弘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狡詐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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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空,寂靜的房間卻燃著燈火,窗紙上映出影影綽綽的窈窕麗影。身影單薄瘦弱,似有幾分病態,又生出幾分孤寂落寞來,讓人看了忍不住憐惜心疼。
“小姐。”
綠竹拿著披風走上來,“你正在病重,莫要吹了風感染寒氣,夜了,早些休息吧。”
鳳傾瑤有些鬱鬱寡歡,“我睡不著。”
她攏了攏衣襟,抬頭看天上星辰月色,神態又顯出幾分惆悵。
“綠竹。”
“嗯?”
鳳傾瑤咬了咬唇,終是低聲問:“這幾天衛親王天天來嗎?”
“是的小姐。”綠竹點頭,“皇后娘娘擔心郡主,如今又身懷六甲不宜出宮,便託衛親王前來探視小姐的病情。”綠竹說到這兒頓了頓,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才試探道:“小姐,你為什麼不見衛親王呢?奴婢覺得,衛親王對你很是關心,每天都帶著很多上好的補品來看你。”
鳳傾瑤抿著唇不說話,眼神裡卻有無限的落寞和哀傷。
“小姐。”綠竹畢竟跟著她久了,對她的心思多少也能猜測出幾分,於是斟酌道:“你是不是對衛親王”
“不是。”
還未說完,鳳傾瑤立即否決,語氣有些急切,倒像是在刻意掩飾什麼。
“沒有,我沒有對他有什麼想”
剛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眼見綠竹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後又似明白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更是心煩氣躁又羞澀尷尬,臉頰驀的升起兩團紅暈。怕綠竹看出來,立即將頭轉過視窗。這一轉頭,就對上一張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笑臉。
“沒有什麼?”
那人手執白玉扇,一臉的慵懶和風流,青衣緩帶玉冠華髮,眉眼五官均是精緻得似精心雕琢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