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站起來,坐在椅子上,懶散道:“沒什麼可恨的。我從小長在大昭,如今你們都說我是西戎的公主,我便也做這個公主罷,總歸不過一個身份而已。說起來,的確比我曾經任何身份都要高貴不少呢。”
端木皇眼神有些哀痛。
“父皇不是要逼你。”他長嘆一聲,幽幽道:“靜兒,你也知道,無論如何,你和大昭那小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今你回來了也罷,日後就不要再惦記他了。我西戎好男兒多的是,你如今又是皇太女,將來西戎的女帝,想要什麼樣的男人都可以。保證他們個個對你如掌中寶,總好過鳳傾璃那小子對你不盡不實的好。再不濟,不是還有司徒嗎?我看他對你倒是一往情深,你對他不是也有好感嗎?你要是喜歡,朕立刻就給你賜婚,讓——”
“不必!”
秋明月冷聲打斷他的話,“大昭女子多有約束,尤其是嫁為人婦的女子。其中有這樣一句話,一女不侍二夫。雖然我向來不以為意,不過也不想違心再嫁他人。”
不等端木皇再說什麼,她已經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累了,陛下好生休息吧,告辭。”
“靜兒——”
端木皇的呼喚沒有換的秋明月的回眸,如今她的名字已經被記入皇家宗蝶,她是端木靜曦,然而她私心裡仍舊不願意承認那個名字,那個身份。若非不得已,鬼才願意呆在這個地方整日參與那些陰私皇權。
司徒睿一直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對她笑了笑。
“怎麼了?不高興?”
秋明月平復了心裡的抑鬱,“沒有。”
她看著司徒睿,幾次欲言又止。
司徒睿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自然從她的神態裡看出了她有難言之隱,便問:“有心事?”
秋明月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也沒回自己的宮殿,漫無目的的來到皇宮裡一處僻靜的角落,看著遠處花海徜徉,她終究忍不住開口了。
“阿睿,其實你用不著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
司徒睿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垂下眼低低道:“可是陛下方才說了什麼令你不高興的事?”
秋明月咬唇,手指扯下一片綠葉。
“他撐不了多久了,頂多半個月。”
司徒睿皺了皺眉,“國師不是說因你回來了,陛下高興,身子已經好了不少麼?”
“他那是虛的,類似於臨死之人的迴光返照。如今他撐著一口氣,不過是想尋個機會看我大婚而已。”說到這裡她有些惱怒,“都病得那麼重了,還要多管閒事,可惡。”
“別動氣。”
司徒睿按住她的肩膀,體貼道:“小心你腹中的胎兒。”
秋明月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都快五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便是穿再寬大的衣服也掩蓋不住了。
“如今朝中有什麼動向?”
“你這些天處理政事大臣們很滿意,尤其是幾位閣老大臣,覺得你很有明君風範,私下裡對你也頗有好評。”司徒睿溫言道:“你對宮人仁慈和善,在後宮也很有好評。還有之前你在民間屈尊降貴幫助那些老百姓,他們對這個皇太女都很喜歡。你只要再努力些,就能獲得朝中大半部分朝臣的支援。將來你登基後,他們也不會為難與你。”
“可是如今這些還不夠。”
秋明月目光幽深,“那些朝臣大部分都是國師的人,如今支援我不過也就看在我只是國師手中的傀儡罷了,未必真心。”她冷笑一聲,低聲道:“上次刺殺後宮中侍衛已經撤銷換了另一批,你可有準備?”
司徒睿點頭,“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湊近秋明月,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其實百官最畏懼國師的,還是她手上的黑龍。上次為了將你從大昭帶回來,犧牲了部分黑龍隱衛,但是剩下得還有一些,都是精英。其實如今國師的威信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秋明月回頭看他,他神秘一笑。
“國師的身份暴露了,天下人人都知道燕居夫人從前和大昭的先帝有些瓜葛,上次在大昭太后壽宴上又鬧得那麼亂。七嘴八舌的,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你別看國師在西戎地位尊榮,但是嫉妒排擠她的也不少。從前不過是礙著她勢力太大,而且又得陛下寵幸。她又整天戴著面具,神神秘秘的讓人��幕牛�且勻巳宋肪甯遺�桓已浴!�
“為了帶回你,她也損失不少,再加上我和三皇子這些年暗中的佈置和陛下的韜光養晦。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