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抓著鐵籠,笑得森冷而悽慘。“折磨?哈哈哈哈”
她笑聲漸漸低了下來,頭抵在剛棍上,聲音呢喃若夢。
“真正的折磨是什麼,你們從來都不知道。”她緩緩抬頭,眼神很平靜,卻看得秋明月心裡忽然生出恐慌,下意識想要阻止她,然而她已經開口了。
“你知道一個女人,被殺死全家的人凌辱是怎樣的痛苦嗎?你知道被自己的丈夫親眼看著自己被仇人輪辱的悽慘嗎?”
秋明月臉色慘白如雪,鳳傾璃也震得渾身一僵。
“不,還不止。”燕居又開始笑,一邊笑一邊大聲道:“而且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兩個月”
秋明月身子一軟,跌倒在地。鳳傾璃這次沒有去扶她,早已經被這驚悚而慘烈的真相驚得毛骨悚然,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他只覺得從頭冷到腳。他甚至能夠體會到燕居那樣深沉的仇恨和痛。
“她的孩子,就是這麼被流掉的”
秋明月大口大口的喘息,耳邊似乎迴盪著女子痛苦掙扎的呼喊,以及那些禽獸猥褻的笑聲。她抱著頭,痛苦大吼:“住嘴,別說了,別說了——”
鳳傾璃如夢初醒,連忙蹲下來抱著她。秋明月卻一把推開他,眼神裡竟然有著憤怒和恨意,直直刺穿他的靈魂。鳳傾璃呼吸一滯,臉色慘白而痛楚。
“萱萱”
秋明月一愣,她在做什麼?為什麼推開他?那是他祖輩犯下的罪孽,與他有什麼關係?而她,並非這個世界的人,憑什麼承擔那些仇恨和痛苦?然而心底突然湧出的怒火讓她忍不住恨,不為什麼家族之恥,不為什麼國仇家恨。只是因為,她也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尤其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賴以生存的一切,都是男人給予的。她們德蒙男人恩寵的資本,就是容貌和清白。女人的貞潔大於天。在大昭,深閨女子即便和外男多說一句話都會被人說成是淫娃蕩婦。一個有夫之婦,當著夫君的面,被那麼多人凌辱,這是何等的恥辱和痛苦?更何況,她還身懷有孕。
秋明月捂著胸口,幾乎難以想象那個女子當時是如何的痛。
難怪,難怪燕居的執念這麼深。與其說是要復國,不如說要報仇。
那個受盡凌辱而死的人,是燕居的祖母。她如何能不恨?
燕居看著蹲在軟到在地上的秋明月,眼神似空茫又似譏嘲。
“現在你知道鳳家的人有多卑鄙無恥了嗎?”
“既然如此——”
秋明月深呼一口氣,“當初你為何還要讓我接近他?鳳氏先祖那般凌虐凌家的女子,你為何還要讓我”
燕居冷冷的看著她,“小不忍則亂大謀。既要成大事,自然要能屈能伸,當年我接近鳳鳴,就是要讓他痛苦。鳳家的人,一個個都該死。就這麼殺了他們怎麼可以消除他們曾經凌辱我祖先的恨?我就是要讓他愛而不得,終生痛苦。”她說到最後又開始大笑,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麼,笑聲止,眼神森冷而冰寒的看著秋明月和鳳傾璃。
“我警告過你,不許讓他碰你。你是我凌家和蕭家唯一嫡系血脈,怎能委身於仇人?你不聽的話,不但還對這小子動了情,還執意生下兩個孽種”
“鳳傾玥也是鳳家人。”秋明月死死的盯著她,“你又給我下醉情,把我送到鳳傾玥身邊去作什麼?解了他的詛咒,控制了他,然後利用他們自相殘殺?呵呵在你第一次劫持我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是容燁了吧。你卻沒有告訴我,說到底,你不過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
她慢慢的站起來,“你要報仇,你要復國,我都不管。可是為什麼要把這一切都加註在我身上?我不姓端木,我也不姓秋,我姓沈,我叫沈青萱。”
最後三個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鳳傾璃眼看她似要發狂,連忙握住她雙肩,想要點她的穴道穩住心神。她卻搖頭制止她,看向燕居。
“鳳翼當初滅了大傾,凌家也跟著滅族,所以你恨,你從小就生活在祖輩加註在你身上的仇恨裡。我不怨你,也不恨你了。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可憐人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情緒已經逐漸平靜。
“我說過,我不想做第二個鳳輕舞。現在我告訴你,我也不想做第二個凌燕。你受祖輩囑咐要報仇復國,然而於我來說,除了這一身血緣軀殼,那些所謂的前朝舊事,於我來說不過幾張歷史黃卷而已。只要我願意,大可以做一個局外人。我是擁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可那又如何?記憶只能代表我的傳承家族,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