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一次暈倒在解剖臺前我試著伸手,握住死者的手,冰涼入骨”
茶冷了,葉正宸喝了一口,也是冰涼入骨。
放下資料,他走上陽臺,晨光照在隔壁淡粉色的窗簾上,純淨無暇。
他的心莫名地疼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想傷害她,真的不想,可惜,他沒有權利選擇
42、幕天愛
涼薄的夜,我坐在長椅上翻閱著手機中的電話號碼,翻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到一個可以幫我的人。半夜兩點,我撥通了葉正宸的電話。
他沒說話,但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凝重。
“我怎麼辦?”我沒頭沒腦地問。
他終於開口。“我能為你做什麼?”
疼痛撕心裂肺,我終於哭了出來,所有的壓抑都隨著眼淚宣洩出來,原來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搖頭,雖然他看不見。“我在南州。”
電話裡靜默了幾秒。
同樣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等我,我去找你!”這句話像火一樣炙烤著我的耳膜。
為什麼,不論我在哪裡,不論我們相隔多遠,我始終感覺到他的存在,很近。可每當我們近在咫尺,哪怕身體密合的毫無縫隙,我們都無法真正擁有彼此。
我差點脫口而出:我等你!
腦子裡突兀地冒出另一個極冷的聲音:“求他救你未婚夫,你對他公平嗎?他愛你,為了你他什麼都敢做若對他無意,就別再招惹他”
到了嘴邊的話被我艱難地咽回去,換成:“不用了。”
說完,我不給自己任何反悔的機會,快速結束通話電話。
喻茵又贏了,她的指責到底嵌進了我的心裡,成為我時時刻刻擺脫不了的魔咒。
我決定等天亮去找律師談談,討論一下這個案子可能的判決結果,再問問律師我該怎麼上訴,勝率是多少。
清晨的第一縷光乍現,天空清澈的不可思議。
身著墨綠色軍裝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金燦燦的陽光模糊了他的輪廓,卻照亮一排整齊的紐扣,那般輝煌。
坐在長椅上的我,愣愣仰起頭,看不清陰影裡的面孔,心卻為之狠狠一顫。
修長的手指落在我臉上,拂去我的冰涼的淚珠,不曾忘卻的溫度和味道。
“你?”我驚訝地站起來,睜大眼睛,仍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怎麼在這兒?!”
“GPS。”葉正宸輕描淡寫回答。“全球定位系統。”
秋後的天空,藍澈得透明。
我無言地看著他,的確無言。
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最渴望的人從天而降一般站在我面前,就如同多年前的雨夜,看見受傷的他站在雨裡。
兩個